不懂,但是看懂母親喜歡這樣,把自己的手也放到母親臉上:“嘿嘿。”蕭護笑得前仰後合,因為這眼前的好,他更要離去才行。
唯有太平了,才能一直在房裡看這眼前的天倫樂。
大帥站起來,看一眼新出生的二兒子,對十三微笑:“我去了。”十三含笑:“早來接我。”胖糰子記在心裡。
他跟著父親出去,這一回走在父親腳下,不再是平時的興沖沖,走得悶聲不響。大門外,親戚們都來送行。
孟軒生婚假一個月,不走,但攜著小表妹來送行。翠姑等人還沒有生,大帥讓伍林兒等人留下,他們不肯:“老孃們生孩子,我們又不生。”
“橫豎這裡什麼都有,要我們也無用。”
他們也跟隨大帥走。
蕭家門外,水洩不通。兒郎如山,刀劍默然。老帥說不出二話來,只有滿意的。見五舅老爺走出來,老帥客氣一句:“又要勞煩到舅兄。”五舅老爺跟出去一年多,回來就說身子骨兒健壯不少,五舅太太也這樣說。
見老帥客氣,五舅太太先笑盈盈:“一家人,說的什麼兩家話。”五舅老爺撫須有得色:“我不去,怎麼行?”
又對蘇雲鶴道:“你真的不留下?”蘇雲鶴對方家親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不過他要走,就是對這親事不滿意。
本來是定下親事就成親,他一走成不了。
蘇表弟學父親:“我不去,父親誰照顧?”五舅老爺好笑:“好好,你不留下就不留下吧。”回身對五舅太太道:“先給老二老三定親事。”把大權全下放:“你看著好,再請姑奶奶妹夫人掌個眼,不用等我。說不定我在南山裡北村裡,等我全晚了。”
老帥也好笑:“舅兄,你如今也是軍人作派了。”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最後離去,大帥在兒子面前蹲下身子,給他整整衣服,小聲道:“男孩子不哭。”胖糰子面色嚴肅,抱住父親頭頸,學著母親說的那句話:“早來接我。”
大帥讓兒子小小的手臂抱住,聽到這句話百感交集,在他額頭上親了又親,答應道:“好!”
全體上馬,送行的人揮手,胖糰子也揮手,用力繃住面龐。
有些兄弟們送到城外,跟著走了。蕭老帥來抱孫子時,見到他已經小臉兒上全是淚水,不知幾時哭得抽抽噎噎。
“好了好了,你母親還在。”老帥把孫子往府中領,老帥是喜歡的:“孫子,晚上祖父和你洗澡好不好?”
胖糰子沒了父親,乖乖道:“好。”沒一會兒不哭了,拿著個彈弓打鳥去了。張家和小鬼跟隨慧娘留下,陪著他。
慧娘還在看禮單子:“這一個也找不到頭,梁山王郡主走了,不然只怕又是她送重了的。”小孩子辦事,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孫珉已回到自己王城。想自己送的禮沒有名字,自然蕭家不會知道。他徐步回宮,對隨從道:“蕭夫人有了,只怕離生不遠,備點兒東西吧,有訊息就送去。”
“是,”隨從恭敬的答應,又道:“有您一封信,蕭家來的。”
孫珉去看,見信封上是蕭夫人熟悉的筆跡。折開來,裡面是安撫的話:“想諸王中,唯郡王民心最盛。四海昇平,唯郡王呼而有應。天子幼,而每需臂膀。中夜憂心,唯想郡王功績……”
臨安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天子幼,他長大是不是皇帝的料還不知道呢!
他舒坦了。
給韓憲王回信:“天子尚在,你我輔佐為上。”
韓憲王接到這封信心中不快,找週中正來商議,把信給他看:“臨安王要有輔佐天子的心,日頭可以從西邊出來!”
“回王爺,明修棧道,暗流陳倉罷了。”週中正回答。韓憲王負手踱步道:“這事情真是悶人!本來我想只有臨安王可以與我一戰。雖然有兒女親事在,不過兒女們長大還早,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我問鼎中原,臨安王要出面,我還算他是個人物。他要是沒有志氣保皇帝去了,我真真的看不起他!”
週中正微笑:“王爺,得天下者,不過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可以謀求,地利,可以謀求,人和,卻只能盡人力。今諸王幾分天下,又有蕭護佔據京都,與江南老帥遙遙呼應,他是一定力保皇權的人。以臣來看,臨安王現在求的是人和,求的民心。天子還小,必有失德之事,到時候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話有理。”韓憲王也是這樣想。他想自己真是遇到一堆千古奇葩的親戚。郡王們自己當不成皇帝,看著誰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