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湊巧,他剛剛從福晉房中出來,便看到了這蘇公公。除了懷孕的年側福晉之外,李側福晉還有格格們哪裡,他還沒有去。“不知道蘇公公是否知曉,王爺此番接見微臣所因何事?”
“能夠讓爺上心的自然只有這府中的子嗣問題了,湯太醫不必擔憂。”蘇培盛自然不會吝嗇給對方一個定心丸。只是,不是那側福晉年氏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嫡福晉···若是嫡福晉有了身孕,在這雍親王府,才是真真的大喜事。
湯太醫點了點頭,腳步也穩了幾分。今日為年側福晉請平安脈一切安好,想著最好的說法。心下也不由的感嘆一句,這年側福晉果真是得雍親王的·寵·愛。不僅親自請聖旨冊封,這到府中之後更是榮·寵·之至,幾乎是專·寵·一人,也真是有福之人。
胤禛看著自己面前攤開的佛經,原本他是要處理皇阿媽交給他的政務的,卻不料怎樣都無法沉下心來。與其強行的處理那些事情,交上一副不滿意的答卷給皇阿瑪,倒不如聽一聽那太醫的診斷結果。
雖說他並沒有專·寵·容雅,但是在年氏到來之前,一個月在容雅房裡的時間也至少有那麼六七天,比起李側福晉還要多上幾日。只是,她卻從未傳出過喜訊。想來是因為體質問題。腦海中回憶起弘暉在的時候,容雅比現在要活潑幾分的樣子,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就算容雅的身體有不易有孕,想來也是可以養好的。這王府之內,不缺那珍貴的藥材。
“微臣參見王爺。”
“起身入座。”胤禛將那本佛經合上,放在一旁的小匣子裡。佛經的扉頁彷彿有金色的紋路在閃耀一般,帶著幾分神聖的氣息。
湯太醫看著蘇公公親手為他斟了盞茶,頗有幾分受·寵·若驚,忙接過他手中的茶盞。抬頭這才發現,這書房之中除了他與雍親王,就只有這蘇公公一人。不過想到這書房的用處,他也就不奇怪了。這書房是王爺處理政務的地方,自然不是誰都能夠隨意進入的。
“烏拉那拉福晉身體怎樣?”胤禛也沒有繞什麼圈子,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湯太醫小心翼翼端著的茶盞失手掉落了下來,打翻在了那地毯上。茶香的氣息瀰漫在書房,與那書香墨氣交織在一起,卻沒有讓湯太醫有任何輕鬆愜意的感覺。這明顯的姓氏,讓他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有幾分驚慌的起身,跪在地上。
“福晉身體早已經傷了底子,虛不受補,只能用藥物慢慢溫養。這些年來,福晉也未曾斷了那溫養的湯藥。”湯太醫的額頭上不由的出現了一絲冷汗,幸好當年他為這位烏拉那拉福晉診斷時,曾兩次說福晉是傷了底子。一次是福晉生下大阿哥時著了人的道,自此失去生育的可能。另一次則是大阿哥逝去,心傷所致身體虛弱。
胤禛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容雅平日裡身上總是帶著幾分清麗的味道,他倒是從未想過會是藥香的氣息。沒有太醫們身上這那般濃郁,多了幾分淡雅怡人。她的身體一向是不怎麼好的,這一點他倒是知曉。天氣冷的時候,她總是穿著比起其他人更要多上幾件衣物。
抬頭便看到了湯太醫那格外驚慌的樣子,胤禛眉頭微微皺了皺。容雅身體虛弱,他早就知曉,難不成這太醫還怕他遷怒於人不成?
湯太醫感覺到胤禛身旁微冷的氣息,面色發苦,他哪是因為福晉身體虛弱而驚慌。之所以他會如此的失態,是因為他無法不把王爺的問題與他進入書房前蘇公公的那句話聯絡起來。‘能夠讓爺上心的自然只有這府中的子嗣問題了。’這何止是子嗣問題,這雍王爺上心的恐怕就只有這烏拉那拉福晉的嫡子了。而他現在若是不跪,是怕一會兒就算是對下跪也於事無補。
“福晉的身體可適宜有孕?”胤禛雖說有幾分不悅,但是卻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比起這些奴才們的問題,他顯然更關注他能否與容雅再有一個子嗣。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便有幾分鼓動。
“這···嫡福晉的身體早在生育大阿哥的時候便傷了根本,怕是很難有孕。若是真的有了,恐怕也會是一屍兩命。”湯太醫越發低垂下了腦袋。嫡福晉的身體是根本不可能有孕,但是他卻不敢將話說的太死,也不是沒有過吃了不孕的藥物卻依舊有了身孕的例子,雖說這種奇蹟少到基本不可能發生。更別說現在這嫡福晉的身體都是靠湯藥養著,若是真有了身孕,也絕對不是有喜,而是催命符般的存在。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房間中迴響,而這次並不是意外。胤禛直接將杯中的茶盞摔了出去,那上好的瓷器四分五裂,有極幾塊還劃過了湯太醫的臉頰,但是湯太醫卻是一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