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瑤就要這蘇敏娥一起去了。
簇蘋的手裡端著一疊米糕,立在簾子的後面,呆愣愣的忽然想起那天李翔壽跟她說過的話。
那日李翔壽再給蘇敏瑤把完脈之後便領著簇蘋去藥方抓藥,李翔壽曾經在無人的時候問簇蘋說老夫人的病是不是跟她有關。
當時簇蘋是一愣。雖說蘇敏瑤的病是瞞不過李翔壽,但是李翔壽竟然能夠指出她是兇手著實讓簇蘋一驚。
簇蘋強裝鎮定的問李翔壽道:“不知李太醫此話何意?奴婢實在是聽不明白。”
李翔壽嘴一撇說道:“你就不要在我跟前給我打啞謎了。我既然能知道此事跟你有關,自然是因為你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裡。”
簇蘋聽了李翔壽的話並沒有急著辯解,而是微微一笑道:“您這麼說,奴婢可就真聽不明白了,若是您真的有奴婢的把柄那為何在跟老夫人把脈的時候不把奴婢給供出來呢?”
李翔壽沒想到簇蘋竟然是如此的伶牙俐齒,很是讚歎的說道:“好個伶牙利嘴的奴婢,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也罷,我只是提醒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今日並不全是為了幫你,我也是在幫我自己,不過是因為欠著別人一個承諾罷了,不然的話你覺得我會親手傷害我喜歡的女子嗎?”
李翔壽的話讓簇蘋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李翔壽說的這些話確實是實話,他那麼喜歡蘇敏瑤自然是不會親手殺了她,現在讓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讓李翔壽如此狠下心來做這樣的事情。
李翔壽見簇蘋還在疑惑,隨口說道:“你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去府裡看望陳肅了吧,他現在很是想念你呢。你若是不忙,還是經常去看看他好些,畢竟他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了,你說是吧,陳阿秀。”
李翔壽說的那句“陳阿秀”讓簇蘋差一點崩潰。
怪不得李翔壽將她的事情摸得是一清二楚,怪不得她每次去李府找陳肅的時候都是格外的順利,原來他早就知道她跟陳肅的關係,所以剛才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把我爹怎麼了?”
簇蘋雙手握拳,朝著李翔壽低聲的吼道。
李翔壽見簇蘋一副大動干戈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道:“我能把他怎樣,他現在當然是好好的了,不然你以為呢。你以為我會把他殺了還是把他關押起來,你把我李翔壽想成什麼人了,誰是誰非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殺人償命本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我待她的心是怎樣的,她畢竟做了錯事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不然我也不會把藥交給陳肅。”
簇蘋不相信的問道:“你敢發誓嗎?若是你今日所說的是假的,情願遭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的下場。”
李翔壽舉起右手發誓道:“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
說完這句他把手放下又對簇蘋說道:“我佩服你對江濤的愛,只是我想勸告你的是既然他人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放寬你的心試著接納別的男子,不然你的一生都不會快樂。”
李翔壽說完這話轉身便走了。
簇蘋的心裡此刻還有很多的話想問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好。
她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她不由得有些欽佩他,他這樣敢愛敢恨的男子只怕已經不多見了,只是他這種人的心一旦為了一個人開盡繁花到最後都只會是剩下一片荒蕪然後孤寂終老。
若是他愛上的是願意同他在一起的女子想必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失落了吧。
“簇蘋,簇蘋……是你在……外面嗎?”
蘇敏瑤斷斷續續的話從簾子的裡面緩緩的傳了過來,打斷了正在胡思亂想的簇蘋。
簇蘋挑起簾子輕輕的“噯”了一聲。
“奴婢剛才跟您端米糕去了。這園子裡的花都開了,遠遠地望去可好看了,老夫人您要出去看看嗎?”
蘇敏瑤輕咳了一聲,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身子……總覺得一天不如一天,這李太醫開的方子……吃起來怎麼一點都沒有見輕,難道是……他也老了嗎?”
簇蘋聽到蘇敏瑤這唉聲嘆氣的話忙說道:“老夫人您這是多慮了。李太醫的醫術您是知道的,您這身子太醫也說了要您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今日外面的陽光就挺好的,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可好?”
蘇敏瑤緩緩的吐納著,然後歪著頭看了簇蘋一眼道:“那好,你扶我起來。”
簇蘋見蘇敏瑤同意出去,便走上前去攙扶著她的胳膊。
蘇敏瑤隨著簇蘋的步伐緩緩的從屋裡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