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明日李公與令公子一道入紫微宮見駕!”
有一剎那的警惕在李淵臉底掠過,面上則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臣李淵謹遵皇上旨意!”
如此又一番拱手道別後,鄭英上了馬車,待得馬車遠去不見之後,李淵父子方才折身回了驛站,待得進到驛站為他們準備的客房,又讓段志宏幾人守在門口後,李世民張口正要說話,李淵已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取過紙筆,在上面寫下四個字,“謹防隔牆有耳”。
雖然門口有段志宏他們把守,但他們的客房在中間,兩邊皆還有房間,誰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有人正趴在隔壁牆上偷聽他們說話。
李世民會意地點點頭,接過筆在紙上寫道:“父親,咱們剛到洛陽,陛下就知道了,事先派了鄭英過來,看來咱們的行程一直都在陛下監視之中。”
“為父知道,所以更要小心謹慎,萬不要大意。”這般說著,李淵口中道:“世民,你看為父此次帶來的寶貝,可能入得陛下之眼?”
“那樣寶貝稀罕之極,想來陛下會喜歡。”說話間,李世民再次寫道:“陛下特意讓鄭英傳旨召我父子一道進宮,恐怕不懷善意。”
“未必!”李淵思索片刻,執筆道:“陛下若存心要對你我不利,咱們進京見到人就不會是鄭英而是禁軍了,不過也不能大意,帝心難測;總之明日見機行事,小心應付。”
李世民點點頭,一邊與李淵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走到一旁的紗燈前,取下繪有八美圖的燈盞,將父子所寫的對話,以及之前在街市上,那個醉漢給他的紙條一併燒成灰燼,不留半點痕跡。
待得天色稍暗後,驛丞上樓請他們下去用膳,李淵道:“不必了,難得入京一趟我想去拜訪一位故友,你們自己用吧。”
待得驛丞應聲後,李淵帶著李世民以及幾個護衛出了驛站,走了沒多久,段志宏便快步來到李世民身邊,小聲道:“二公子,有人跟蹤。”
李世民輕聲道:“別回頭,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剛才與李淵那一席話,已是令他明白自己與父親的一舉一動,皆在楊廣監視之中。
過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李淵在一間不起眼的宅子前止步,李世民笑道:“父親果然是來看夏候叔叔。”
李淵笑一笑道:“我與夏候老弟十幾年的交情,既是來了京城,又怎可不來看望他,說起來,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大業九年之時,上次真是多虧了他,為父才能保住性命。”
李世民面容微微一滯,旋即道:“是啊,兒子一直記著夏候叔叔的恩情。”
說話間,有門房開了門,在接過李淵的名貼後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身影伴著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李家父子面前,正是夏候端,見到李淵為,他顯得十分高興,一番見禮後將李淵父子迎了進去。
待得各自落座後,夏候端打發下人離去,親自接過茶遞予李淵,“我以為李兄要過幾日才能到。”
第兩百一十一章 密談
李淵澀笑道:“陛下著我三月之前趕到京城,我又怎敢不從。”
聽得這話,夏候端皺了眉道:“自從得知陛下傳召李兄進京後,我就一直在設法打探,可惜始終不能得知陛下的用意究竟是善是惡。”說著,他壓低聲音道:“之前我與李兄說的事情,進展如何?”
“還算順利,不過如今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說著,李淵又加了一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如今還未曾死。”
夏候端頷首道:“李兄說得不錯,此事確得謹慎小心,非萬全之時,不可動。”
李淵擱下手中一口未動的茶水,道:“對了,夏候老弟之前特意讓人傳信於我,讓我入京之後定要先來見你,是為何事?”
李世民驚訝地道:“夏候叔叔何時曾傳信於父親?”
李淵笑一笑道:“可還記得來洛陽的路上,有一日我們投宿於客棧之中,出門時有人曾撞了為父一下?”
李世民仔細回想了一下,果有此事,他疑惑地道:“難道此人是故意為之?”
李淵頷首道:“不錯,他是你夏候叔叔派去的人,藉著衝撞為父的機會,在為父耳邊說了那句話。”說著,他將目光轉向夏候端,“究竟什麼事?”
夏候端神情嚴肅地道:“在無法探知陛下心意的情況下,我曾替李兄卜了一卦,當時的卦相非常古怪,令我無法猜透,不過倒是讓我想起一事來。”停頓片刻,他道:“李兄可還記得數年前我為你相面一事?”
李淵微一沉思,道:“自然記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