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搶。”
韞儀自然能夠猜到李淵此舉的用意,卻不便與楊侑細說,只道:“眼下,我們只能照李公的話去做。”
“我知道。”楊侑澀澀笑道:“剛才我就在想,若是我病了,下月初五的登基大典是否就不用舉行了。”
聽著他略有些孩子氣卻充斥著無奈的話語,韞儀嘆道:“姑姑知道這件事難為你了,但……”在她還沒有想好接下去要怎麼說時,楊侑已是接過話道:“但我們別無選擇是嗎?”
“不錯,既無法避免,唯有坦然受之;姑姑相信,終有一日,一切風雨都會過去,你亦會過上你想要的生活。”雖然眼下李淵擁立楊侑為帝,但她清楚,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遠,終有一日,李淵會取代而之。
楊侑沒有說話,許久,他突然抬頭道:“姑姑,李淵他會殺我嗎?”
韞儀看出他深藏在眼底的害怕,抱了他冰冷的身子溫言道:“不會,萬一真有那麼一天,你還有姑姑,姑姑一定會全力護你平安。”
在她的懷抱中,楊侑漸漸止了顫抖,呼吸亦變得平緩起來,還好……還好他身邊尚有姑姑可以依靠。
殿外,李世民負手望著從殿簷瓦鐺處飛落的雨水,都說三月天是孩兒面,說變就變,這十一月的天卻也不逞多讓,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就下起雨來。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等你
叮叮鐺鐺的雨水聲中,李世民聽得身後傳來“吱呀”的開門聲,回身見到韞儀出來,道:“說好了?”
“嗯。”韞儀輕手輕腳地關了殿門,道:“這些天侑兒一直處於自責與害怕之中,精神倦怠不振,我開解了一番後,便哄他睡著了。”說話間,她走到李世民身邊,望著瀟瀟落雨道:“這天變得倒也快,這麼會兒功夫就下起了雨。”
李世民取過宮人早早備好的油紙傘,“我們走吧。”
韞儀點點頭,就著他撐開的傘步入雨中,雖然這把傘很大,但在風雨交加之下,仍是有些捉襟見肘,李世民儘量將傘往韞儀那邊挪,以免她受雨淋之苦,到後面,這把傘的三分之二撐在韞儀頭頂,他自己大半個身子露在傘外,衣裳不斷被雨水打溼。
韞儀強行將傘推過去一些,“你這個樣子,怕是還沒到宮門,這衣裳就都淋溼了。”說著她玩笑道:“萬一把你這位二公子淋病了,我可賠不起。”
李世民笑道:“放心,一定不會找你賠。”說著,他望著傘椽外的雨水,道:“還記不記得在弘化郡時,我與你有一次也是這樣撐著傘。”
“記得,那次我回家看望爹,回來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幸好遇見你,否則就要一路淋回太守府了。”說到此處,韞儀眸光一轉,似笑非笑地道:“話說回來,當日,真是湊巧遇到,還是暗中跟蹤?”
李世民哂然笑道:“怎麼,打算與我翻舊帳嗎?”
韞儀抿唇笑道:“若是二公子不願說,當我沒問就是了。”
李世民嘴角蘊了一絲笑意,“你猜的沒錯,當初疑你為刺客,故而你出府之後,我一直都有暗中跟蹤,還有那一次登山作畫,亦是刻意試探,可惜都被你瞞了過去,之後就真以為你只是一個尋常舞姬了。”
韞儀微微一笑,美眸之中卻是蒙上了一層輕煙似的愁緒,“我時常在想,當年去弘化郡到底是對是錯,不去,手上就不會沾染那麼多鮮血,但這樣一來,我就沒機會遇見你,遇見梅雪與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雙生姐姐。”話音未落,冰涼的手指已是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無謂對錯,因為過去之事不可改變。”停頓片刻,他道:“韞儀,再給我一些時間可好?”
韞儀反握了他的手,寧和微笑,“好,我等你。”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令李世民心中生出漫漫情意,彼此雙手握得越發緊,或許……這份情,真可以助他跨過心中的那個坎。
接來的幾日,李建成命人四處尋找長安城最好的唇語師傅,趁著李承宗這會兒還會說話,教他唇語,否則長期處於聽不見聲音的狀態,李承宗只怕會忘了如何說話,到時候可就真成了一個又聾又啞的廢人了。
而在這個時候,鄭氏卻又生起了病,說是風寒感染,風寒只是小症,按理來說,服上幾日藥,歇一歇就會沒事,然鄭氏這個風寒,卻異常嚴重,連服了數日藥,始終纏綿病榻,未見好轉,大夫言其是胸中鬱結,以致病情遲遲未愈,又因為她懷有孩子,大夫不敢下重藥。
這日,韞儀從府外回來,恰巧遇見提著食盒的長孫氏,一問之下,得知她是燉了冰糖雪梨,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