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潔,再加上性子驕橫跋扈,同覃依一般聲名盡毀也只是一夕之間。
不過鼎雲寺一日,寧國公府便毀了兩個姑娘,又同涉及“私情”一事,難免上回韓氏構陷的舊賬一道被翻了出來,但韓氏剛被廢入庵堂沒多久出了這等事,倒是長嫂如母,這新任寧國公府長媳是否掌家無道?
長子覃子承倒扒灰已是德行無狀,長媳又這般無能,這寧國公府的嫡支還能有什麼出息?
流言紛飛,只幾日的光景,寧國公府便站在了全京城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面,府上大門緊閉,擋住了外人的眼光,卻擋不住府中的焦躁混亂人心惶惶。
一片混亂之中,只二房的院中依舊人聲寂寂,傍晚的清風拂過,二老爺覃沛書房門上垂下的簾子輕輕晃動。
屋中,覃沛一身青衫負手立於窗前,身後二房眾人分立屋中,只聽溫氏苦口婆心:
“老爺,如今外面的流言四起,倒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寧國公府的名聲已經毀了,咱們倒是沒有關係,可這三個孩子怎麼辦?子恆和六兒都還連議親都沒有呢?”
覃子承的事情臭了寧國公府兒子的名聲,靠著覃子懿冰天雪地地在英武伯府門前跪了一晚上才沒一臭到底,這回覃依名聲又沾了不貞不潔,已經連帶了一個覃瑜了,誰知道接下去又會帶累了哪個姑娘,這女兒家的名聲可是折騰不起的!
“反正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覃子懿冷著臉道:“我自己名聲臭也就罷了,可不能連累了旁人。”
他指的是英武伯府,兩家是姻親,若是還待在寧國公府,難免波及英武伯府,他自己是個混球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陶惠然不同,她有簪纓世家保家衛國的驕傲和榮譽,跟他們這種門第沾上了關係已是抹黑低就,是再不能被連累的。
“這回爹要是還不分家,我自己分,寧願住莊子上去,也是絕不回來的!”
此話極是大逆不道,溫氏不由轉頭看了覃子懿一眼,暗暗搖頭,卻是不防另一邊的覃子恆也跟著開了口。
“父親,從老太爺病倒一直忍到現在,如今老太爺的喪期也已是滿了百日,您已經是盡了孝道了,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再流連便是優柔寡斷,還望父親早做決斷。”
覃晴站在屋角的高腳花几旁,接著覃子恆的話淡淡道:“倒是壯士斷腕,可如今這般田地也已配不上了這般豪情了,既不能力挽狂瀾,不如獨善其身,咱們忍到今日,也是仁至義盡了。”
向來老太君只向著大房,只老太爺居於官場到還看得通透些,偏幫覃沛一把,如今老太爺已滿百日,孝道已盡,這寧國公府已經沒有什麼可留念的了。
三個孩子已是將話說得這般決絕,溫氏也不再綿軟,道:“老爺,難道咱們還要在府中受人誣陷糟踐,讓人帶累了後代子孫嗎?這寧國公府中早已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面和心不合,自上回的事情之後,早已是連面子裡子都撕破了,之後的日子不過苦苦煎熬罷了。
遠方天際的夕陽收盡了最後一絲餘暉,暮色落下映在覃沛的眼中,一陣風迎面拂過,帶著夜露的潤澤,讓人忍不住吸了一口,然後長嘆出一口氣:
“分家吧。”
分家的決定既然已出,未免夜長夢多,便要速戰速決,翌日一早,覃沛便去了老太君的院子,沒有人知道覃沛具體是怎麼說的,但是老太君摔了杯子讓覃沛滾出去,揚言要休了溫氏的事情是闔府盡知的。
自然,寧國公府二房要分家的訊息,也自覃沛從老太君處離開之後不脛而走。
訊息流到外面,質疑覃沛危難關頭金蟬脫殼無情無義的有,但更多的則是叫好聲,畢竟自上回大房構陷的事情之後二房分家早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況如今大房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二房何必再受帶累。
只是,老太君卻是堅決不同意,強行分家未免日後落人口實,得個不孝的名頭。
正是僵持的時候,宮中御書房卻送出來了一本批了“準”字的奏摺,竟是覃沛請旨分家的奏摺!
上頭並未言明諸多理由,只一句兄弟不和,卻是明眼人盡知。
但不管奏摺上原因為何,那大紅硃砂的“準”字便是皇帝的聖旨,誰敢不遵?
四月中旬春光爛漫天氣晴好,寧國公府的大門前好幾輛裝滿了箱子的大車緩緩離開,寧國公府二房正式分家出府。
同日,已經出嫁的二姑娘接四夫人到沈府盡孝頤養天年,只不過四夫人一心向佛,沒幾日便上了山削髮為尼,從此遁入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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