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葉權敢仗著他爺以前是族長,把宗祠的地契都拿去賭,二妞那個表哥就是個連老孃跟妹子都敢拿去抵押的貨,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說到親事,珍兒也不敢馬虎,勸道:“二妞姐,三妞這話說的對,這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不能選自己的父母,託生在這樣的家裡,前半生吃了這麼多苦就夠了,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你這一個不管不顧,照你爹的性子,他還真的能把你推進你姑家那個火坑裡去。”
二妞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她只是心裡難受罷了。這麼多年了,她也常勸自己,幹嘛還要對她爹抱有幻想,連她姐的婚事都被她爹攪黃過,她一個從出生就不被他喜的賠錢貨,難道還能指望他大發慈悲?可她姑家那是一群什麼人,連村南頭的瞎大爺都常跟人說,她姑家那就是個蛇窟窿,誰進去了都別想活著出來,他竟然還真的舔著臉跟她說是去親上加親,她姑當了她婆婆,以後肯定會加倍疼她,狗屁話!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什麼想法
即使大人們每次提起說親啊什麼的都會瞞著小孩子們,總認為他們還小,還不懂。可別人三不五時的打趣一下,再加上從小玩到大的小姐妹們一個個離開家成了別人家的媳婦,總是也有些幻想有些期盼的,這些事誰還能真的不懂啊?
三妞也知道嫁人對一個姑娘家意味著什麼,想到她姑一家的嘴臉,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前些時候來我家我就覺察到不對勁了,她揹著我跟我姐,拉著我娘就在屋子裡念念叨叨一上午,我幾次進屋,她就停下來,一臉偷偷摸摸的,還板著臉把我給吼出來。晌午吃飯的時候就攛掇著我娘訓我們姐妹三個,說我們連點兒規矩都不懂,也每個姑娘家的樣子。這兩天更是變本加厲,仗著長輩的名頭,就在我家為虎作倀的,當誰稀罕她!”
不管稀罕不稀罕,這長輩的名頭在那兒,更何況你老子跟娘都聽她瞎掰,被她忽悠,本來是漿糊的腦子就更混亂了,哪裡還能記得起來為了你們幾個親閨女好生打算一下啊。吳玲玉看二妞一臉的苦悶,三妞一臉的氣憤,心裡其實認為她們要不拿出點手段逼迫一下她們爹孃,她們肯定鬥不過她們的姑姑。
送走二妞姐妹倆,珍兒坐在凳子上怔怔發呆。
吳玲玉跑去作坊裡逛了一圈,跟南星幾個人閒磨了一會兒牙,回來還看到她跟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才覺察出來問題。
“你咋啦?二妞姐妹倆都想明白了,你咋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啊?”吳玲玉完全沒覺察出來她出的主意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珍兒抬眼望了她一會兒,就在吳玲玉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才聽到她問:“玉姐姐,你來我們家也兩年多了,你想不想家啊?”
家?吳玲玉怔了怔,她好像真的沒想過呢。說起來她好像真的挺沒心沒肺的。
“玉姐姐,再過兩個月你也要及笄了,這要是還在家裡,有父母操心著,估計也早就定親了,婆家人也一直期待著你及笄,然後就能娶過門主持中饋了吧。”珍兒一臉笑意的道。
誰會期待她呀?她這樣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草,哪裡能同日月爭輝。同牡丹奪豔呢?估計,她及笄的時候一定是萬千星輝,達官貴人都去觀禮了吧。
珍兒像是沒看到吳玲玉慢慢耷拉下來的嘴角,繼續描繪著一副美麗的畫卷:“玉姐姐的及笄禮一定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做正賓,相好的手帕交為贊者,還有和藹可親的長輩送上各種貴重的禮物以及祝福。待到及笄禮完,成親的各項事宜也要提上日程了,這段時間玉姐姐應該是閉門謝客的。如果夫家的門第太高,這段時間月姐姐也要跟著嬤嬤學規矩。還要知道夫家都有些什麼人,光是理清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都讓人頭皮發麻,更何況還要知道長輩的喜好,以免以後被人利用,或是不小心犯了忌諱。懷揣著每個一未嫁新娘的美好憧憬,心裡緊張忐忑又不安,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卻又害怕。”
吳玲玉不知道今兒珍兒是怎麼了,不過她自己卻不自覺的就隨著珍兒的話,想著她如果在家裡這段時間會做什麼。越想越覺得她的生活就像珍兒說的那樣。在家裡等著嫁人,等著從這一個四房大宅裡挪到另一個大宅裡,對著另外的一群人演著另外一場戲。人生就這樣索然無味的過完,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大,不知道外面的窮人過什麼樣的日子,不知道不幸的孩子各有不用的殘忍的父母。
簡月娘還沒進門就聽到這屋裡靜的不尋常,在門口稍微聽了聽。心裡越聽越驚訝,臉上卻什麼都沒顯出來,輕笑一聲,抬腳進屋,“今兒可是個怪日子,你們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