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他一直等到珠裕鄰略微安靜下來了才加重腳步走過去,“來喝點咖啡吧!”
珠裕鄰的身體一僵,嗖的轉過去,兩隻手飛快的在臉上抹了幾下,然後才轉過臉來,笑容燦爛,恍若無事,“謝謝。”
兩個人在旁邊枯黃的草堆上坐下,面對著波濤洶湧的大海,久久沉默。
“啊,對了,”珠裕鄰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還沒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呢。”
正雨一笑,擺擺手,“沒事,嘶。”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手背已經紅了一大片,一動就痛得厲害。
“徐正雨先生,怎麼了?”珠裕鄰很緊張的看過來,隨即不大好意思的縮縮脖子,“這個,該不會是?”
正雨收回手,不在意,“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珠裕鄰大力搖頭,表情嚴肅,“這怎麼可以?徐正雨先生的手可是用來畫畫的呀,受了傷了,啊啊,”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再也不受控制的瞪大,心臟跳的像打鼓一樣厲害。
對啊,像徐正雨先生這樣的畫家的話,手得多麼重要啊!完蛋了!這件事起因在自己,可是,珠裕鄰慘兮兮的扯扯麵部肌肉,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中顫抖不已,早已經傾家蕩產身無分文的珠裕鄰怎麼可能賠得起啊?!
哦哦哦,不不不,每當遇到涉及到錢的問題,珠裕鄰的腦子總是轉的特別快,這會兒也不例外,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想得很遠了。
她腦中迅速一亮,不對啊,徐正雨先生的話,他肯定會給自己的手上保險的吧?啊,哈哈,對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這麼想著,珠裕鄰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安然落回肚子裡,臉上的笑容也真誠起來,真誠到有些傻氣。
眼角的餘光瞥到身邊人的表情,正雨突然就莫名的覺得有些冷,好像周圍的空氣也變得詭異了好多。
“呃,珠裕鄰小姐?”正雨忍不住拿手在一臉傻笑的珠裕鄰面前揮一揮,“珠裕鄰小姐?”
“啊,啊?!”珠裕鄰驟然回神,然後又十分震驚的看向她,雙臂成自我防衛姿態橫在胸前,“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正雨有些尷尬的扯扯嘴角,實話實說,“嗯,抱歉,剛才你的聲音有點大,所以,”他又模仿下剛才看到的場景,捏著嗓子喊道,“無所不能的珠裕鄰,加油!”
珠裕鄰身體一僵,更加尷尬的點點頭,面部連同肢體一起扭曲,心中嗷嗷大叫:丟死人了!
不過珠裕鄰是什麼人呀,對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失誤早已經能夠做到視而不見,於是她迅速重啟話題。珠裕鄰扭頭在自己包裡面翻了會兒,找出來一袋膏藥,不由分說的拽過正雨的手,認真道:“來來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簡單的治療一下吧,來。”
正雨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漂亮的小姐從那一般情況下應該裝著各類化妝品及小玩意兒等物的小包包裡掏出了一袋,膏藥!連對方用力將膏藥拍在自己手背上都沒什麼反應了。
“珠裕鄰小姐,你怎麼會,怎麼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正雨艱難的撿回自己的意識,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對方手中的膏藥,仔細斟酌著措辭。
“啊,這個啊?”珠裕鄰倒是沒他這麼在意,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略微僵硬了下,然後就很爽朗地一笑,然後又把最後一貼膏藥也拍在了正雨手背上,“效果加倍,嘿嘿。”弄完之後才嘆口氣,年輕精緻的臉上流露出不合年齡的滄桑,“唉,最近有些特殊,我,咳咳,最近過得比較艱難,所以會常常用到這個。”
正雨的嘴角隱隱抽搐了下,心中的好奇更盛: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才會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而正打量著自己勞動成果的珠裕鄰卻又在內心虔誠祈禱:徐正雨先生啊,萬一以後你真的突發奇想要追究今天的事情,請看在我這麼盡心的份上,忘掉我吧!
完全不知道她內心所想的正雨眨眨眼,“珠裕鄰小姐是怎麼惹上剛才那樣的人的?”
珠裕鄰大笑著打幾個哈哈,然後卻在無意中瞥到正雨手錶的時候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撲過來認真確認一遍之後驚聲尖叫:“啊啊,已經這個時候了,完蛋了!”說著她匆匆忙忙的站起來,對著正雨倉促道別,“對不起徐正雨先生,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哎,”正雨卻覺得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好玩兒的一個人,還是很意猶未盡的樣子,朝著她的背影喊道,“我送你啊!”
越跑越遠的珠裕鄰頭也不回的大聲喊,“謝謝,不用了!”
正雨茫然的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