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好奇心重,就纏著院長問是怎麼回事兒,院長也耐著性子,把原理一一講給她。
她現在雖然記不得不是特別清楚,然而大致原理她卻是知道的,而且她相信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只要自己能提出這個想法,給個思路,他們很快就能自己鑽研出來的。
要知道,在這個吃飯只能靠雙手的年代,勞動人民是格外偉大的。
於是她讓周里正找來了幾個腦子靈光手又巧的工匠,讓他們好好鑽研鑽研。
因為今年的玉米收成實在是太好了,但是交通關隘處卻在打仗,根本運不出去賣,好多玉米都放得快生蟲了,村民們愁得不行,搖光尋思著總不能傳出去說因為收成太好而把人死了吧?
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想出這麼個辦法,橫豎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這邊正講的眉飛色舞,那邊回信就到了。
搖光站起身,錘了錘蹲麻了的腿,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去忙吧,誰做出來這個東西,本王重重有賞,但是切不可貪功冒進,安危第一,記住了嗎?”
眾人答應著,然後拿著那張抽象至極的圖紙就散去了。
搖光心想還好自己讓玲瓏備下了好多男裝,不然穿女裝能累死自己。
唉,自己這簡直就是皇親國戚下基層啊,為了生活,她容易嗎?
也不知道洛衍書能不能想到她的辛苦,答應她的要求。
搖光接過信,捏了捏,還挺厚的,想來他肯定寫了不少情話,膩歪得不要不要的,想到這裡她便覺得心裡有一絲絲甜。
開啟後一大疊銀票掉了出來。
信紙卻只有薄薄一張,字只有寥寥幾筆:
香囊未有長進。
準。
一年佣金。
腿未長。
晏三安。
字醜。
。。。。。。
有必要這麼惜字如金嗎?就沒有別的話了嗎?也不知道哄哄自己?光說準,金冊玉牒也沒見送來,真是氣。
搖光蹲下身子,乖乖撿起地上的銀票,就氣呼呼地回府了。
回府之後卻發現自己院子後面吵吵鬧鬧,霹靂乓啷的,她皺著眉,拽過玲瓏,問道:“怎麼回事兒?我不過大半天不在家,怎麼還有人來拆家了呢?誰那麼大膽子?”
說著擼起袖子就往後面走,打算揍人。
結果玲瓏卻把她攔住了,笑著說道:“殿下放心,是好事兒。蘇先生找您呢,說有急事讓你去醒竹院一趟,您快去吧,等您回來了就弄好了。”
搖光將信將疑,玲瓏一路把她推到了醒竹院,她趕鴨子上架地推開了蘇珩的大門。
她近來和蘇珩關係不大好,應該說很是不好。
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找我?”然後就大喇喇地坐到了太師椅上。
蘇珩坐在窗前,回頭看了看她,皺了皺眉:“自從你喜歡穿男裝後,行為舉止越來越不像個女子了,一點也不像你孃親優雅端莊。”
“我這不是為了做事兒方便嗎?我穿女子衣裳的時候還是很優雅端莊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我問你,你與安梓萱說了些什麼?”
“我沒說什麼呀?”搖光略微有些心虛。
蘇珩冷笑了一聲:“你沒說什麼?你沒說什麼人安府尹會開始打聽我的生辰八字?我記得我與你說過,我和她並不可能,你就甭瞎摻和了。”
“你以為我想摻和?梓萱最開始便是我給左言物色的媳婦兒,結果偏偏她年紀小,眼神不好使,被你給騙了,你以為我樂意麼?你不想娶她,我還不願意叫一個比我小的姑娘嬸嬸呢。但是我能怎麼辦?人家小姑娘就是喜歡你。”
蘇珩蹙了蹙眉:“她小小年紀,哪裡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搖光覺得蘇珩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梓萱是年紀小,性子也單純,可是這不代表她傻,這種姑娘說了喜歡便是真的喜歡,是最純粹認真的。你可以不喜歡她,拒絕她,但是你不能否認她對你的心意,這樣對她並不公平。”
“你們這些小姑娘,天天就想一些情啊愛啊的,其實根本什麼也不明白。”蘇珩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搖光冷笑一聲:“是,我們小姑娘家家是什麼都不懂,我問你,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是誰守在你床前,幾天幾夜不敢閤眼?”
“。。。。。。”
“你發燒的時候是誰一直給你敷冰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