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陵的身上,正好蓋住對方的臉。
「左三,叫幾個人進來。」
外面左三手作哨,長長地吹響,很快屋子裡就進了三四個家丁。
「先找個大夫給他看傷,然後關起來,容後處置。」
「是,侯爺。」
家丁們把沈紹陵從如晴身邊拖開,看到他臉上的布,心知侯爺的用意。小心地把布蓋實,不讓他的臉露出半分。
鬱雲慈看景修玄一番動作,暗自琢磨。侯爺命人把沈紹陵關起來,還不想讓別人看到,難道他已信了她的話?
「這兩個丫頭,你想如何處置?」
呃?他在問她話?
她忙回過心神,如晴和如翠已經背主,這樣的丫頭,不能再留。
「侯爺,背主的丫頭,是不是可以賣掉?」
「當然。」
「那好,就請侯爺派人去找個人牙子,我要把她都賣掉。」
如晴和如翠臉色雖然難看,卻並沒有求饒。她納悶著,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以前看過的一些書中,若是哪個背主的下人得知要賣,那可是哭爹喊孃的叫著不想被賣的。
她心下一動,苦笑一聲。
「侯爺,我突然想起來,我就是想賣她們都無能為力。我那繼母為了掌控我,派她們時時監視我,怎麼可能會把她們的身契交到我的手上?」
如晴和如翠沒有反駁,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怪不得她們一心效忠繼母,原來身契還在將軍府。
景修玄的眼慢慢眯起,「左三!讓他們放著別動!讓左四去沈家和將軍府一趟,告訴他們,來晚了就等著替沈少爺收屍!」
「是,侯爺。」
家丁們把沈紹陵重新丟在地上,許是扯到了傷口,沈紹陵在劇痛中醒過來。一看自己還在屋子裡,覺得傷口更痛了。
他皺著眉,痛吟一聲,如晴忙爬過去,伏在他的身上,「表少爺,您可醒了?擔心死奴婢了…嗚…」
這…如晴和姓沈的?看著倒像一對戀人。
「小姐,救救表少爺吧,您真的那麼狠心…眼睜睜地看著表少爺…」
鬱雲慈沒有回頭,她以前曾在書中看到過,像如晴和如翠這樣的丫頭,能被派去服侍府裡的小姐,一般都是府裡的家奴後代。
也就是說,如晴和如翠不光是她們自己。她們還有父母親人兄弟姐妹,都在將軍府裡當差。她們是不可能會供出繼母的,除非是想全家人都跟著遭難。
倒在地上的沈紹陵臉變成灰土色,咬著牙齒。那傷口處的血是不流了,但漸乾涸的血紅乎乎的一片,幾乎浸透著衣袍。
「表妹,你真的這麼狠心,恨不得讓我死?」
地上有碎片水漬,還有血跡,一片狼藉。鬱雲慈還是跪著,手一直託舉著劍,現在才覺得手臂發酸。
沈紹陵的話,她聽到了,她已不想回答。
事到如今,沈紹陵還是拉著她不放,可見其人城府之深。她不過是個現代的女子,自小到大,生活簡單。哪裡碰到過這樣的角色?
其實無論沈紹陵說什麼,只要侯爺不信,她就有活命的機會。
「侯爺,我知道多說無益。若是侯爺不信我,那麼就請侯爺現在殺了我吧。我不怨侯爺,我只怨自己命苦。生母去得早,讓我長於妾室之手。妾室妒恨我娘,心心念念地要毀了我。好不容易熬到嫁人,本以為從此能擺脫惡人,誰知惡人心不死,設計毀我的名節。左右無路,倒不如死了乾淨。」
「表妹…」
故作深情之人,真令人噁心。
她恨不得自己現在是聾的,不用聽到這樣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景修玄取過她手中的劍,「起來吧。」
她手一軟,垂了下來。撐著發軟的身體,勉強起身,扶著桌子,靠站著。
緊接著,外面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侯爺,將軍夫人和鬱大小姐來了。」
「讓她們進來。」
話音一落,方氏和鬱霜清就進了屋。
不愧是原書中的女主,鬱雲慈想著。鬱霜清當得起白蓮花三個字。原主就是名字像白蓮花,實則是個傻缺。而這個鬱霜清,無論是從名字,還是外貌上,都是個真正的白蓮花。
美麗、端莊,連眉宇間淡淡的擔憂,都恰當好處。
那個手段狠辣的繼母,完全看不出半點惡婦的樣子。長得嬌嬌豔豔的,美目含情,妥妥的一朵老白蓮。
老小兩朵白蓮花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