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腌臢的人肆無忌憚地談論著她的清姐兒,就算是被壓下去,清姐兒的名聲也毀了。別說是嫁進高門,便是一般的人家都不敢聘為正妻。
那死丫頭好毒的心思,是不是因為昨天她派如晴送東西過去,所以那死丫頭才起了歹心思?要真是那樣,豈不是自己害了清姐兒?
不,都是那死丫頭心毒,不顧姐妹情份,一出手便是置清姐兒於死地。
「你們趕緊把大小姐帶回去,好生照應著,大小姐若是任何的閃失,你們全部亂棍打死!」
她狠狠地吩咐著,下人們哪敢不從,幾人硬拉著鬱霜清離開。
門外那些汙七八糟的戲謔聲還在不停地傳入耳中,方氏朝幾個家丁使眼色。那幾個家丁之前已經出去驅趕過那些乞丐。
可不知為什麼,圍觀的人中似乎有人在護著乞丐們,把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夫人…若不然報官吧。」
將軍府的管家看情形不太對,那些人有備而來,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衝著的是將軍府,眼下將軍不在府中,夫人一介婦人若是出門理論,只會招來別人的非議和羞辱。
方氏眼前發黑,氣得渾身發抖。
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出去只會更中了那些人的計。
「好,你一邊派人去報官,一邊派人去找將軍。」
「夫人放心,老奴已派人去尋將軍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方氏一手按在胸口,她身邊的婆子忙上前扶住她。她咬著牙,目眥欲裂。都怪她太過仁慈,才會有今日之禍。
千不該萬不該留那死丫頭一命,應該早早弄死,一了百了。
「喲喲,張老六,按你這麼說。你可就是將軍府的姑爺了,鬱將軍是你的丈人,鬱夫人就是你的岳母。到時候擺喜酒,可別忘了請大夥都去喝一杯啊!」
「一定一定,以時候大家都來賞光……」
「你們是誰?竟然敢在將軍府門口生事,全給我抓起來!」
方氏眼裡有了神采,是將軍的聲音。
鬱亮虎目一掃那群乞丐,他話音一落,將軍府的門就開了。裡面的家丁魚貫而出,開始上前去抓那些乞丐。
「別啊…岳父大人,小婿這廂有禮…」
「我才是將軍府的姑爺…」
乞丐們七嘴八舌地爭論起來,只把鬱亮氣得脖子梗起青筋。剛才府中的下人去尋自己,說有人在府門外汙衊清姐兒的名聲,他還不信。沒想到事情比他想得還要糟,這些人豈止是汙衊,根本就是欺辱!
「堵住他們的嘴,全部押去順天府!」
「將軍,您怎麼不聽他們好好說說。畢竟是與鬱大小姐有過夫妻之實,若是誤抓了,只怕到時候鬱大小姐心疼夫婿,與將軍您心生間隙。」
有人替乞丐們報不平,鬱亮眼一瞪,看向說話的中年男子。
「你是何人?」
「路見不平之人。」
中年男子並不懼怕鬱亮,而在此時,掙開的張老六學著書生的模樣朝鬱亮行禮,「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小婿慚愧,沒能發乎情止乎禮,與鬱大小姐做下醜事。但男子必須有擔當,小婿請求岳父大人,將鬱大小姐下嫁,必將疼寵有加。」
「你放屁,老子才是鬱大小姐的相好…」
「我是…」
「你是?那你說說,鬱大小姐胸前的紅痣是長在左邊還是右邊?」
張老六一時語塞,似乎真的答不上來。那問話的乞丐得意地挑著眉,「答不上來了吧,我就不告訴你…哈…」
人群也跟著笑起來,鬱亮的臉黑得嚇人,脖子上的青筋梗得更粗。
他手往腰間一摸,這才發現自己出門會友,未佩戴寶劍。
看到他的動作,張老六快速往後一退,大聲嚷著,「呀,岳父不認女婿,想殺人滅口了!」
張老六叫著,餘下的乞丐跟著「呼拉拉」散開,朝人群中跑去。人群自動地讓出路來,很快十來個乞丐跑得無影無蹤。
過了好大一會兒,圍觀的人也跟著散去。
鬱亮黑著臉,氣得一腳踢在門口的石獅上。
方氏就站在門裡面,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鬱亮抬腳進府,大門很快緊閉上,隔絕了一些人的探頭探腦。
「將軍…清姐兒被人欺負至此,妾身恨不得手刃那幕後指使之人…」
「幕後指死的人?你知道是誰?」
方氏暗氣,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