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來的一個荷包,交到了房氏的手上。
“這,三小姐,這我可不能收!”房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莫不是這三小姐想要讓她去做一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可萬萬不能的!
傾城笑了,伸手阻止了她正欲推辭的舉動,笑道,“堂嬸嬸莫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剛才哥哥讓人來喚我,我一過去,才知道,原來哥哥是與華寧堂哥交好。他覺得堂兄的才華橫溢,且為人又是正直不阿,恭謹孝順,將來定然是我千雪國的棟樑之臣,所以,便囑咐了我,一定要將你單獨叫過來,將這銀兩交到您的手上。您放心,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們兄妹倆的財產裡頭出來的銀子,與相府無干。當然了,我和哥哥也沒有什麼要求您幫忙的事兒,所以,您也不必為難,儘管收下就是。”
房氏聽了,卻是一愣,細想了一下,人家可是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了,那意思擺明了說,就是洛華城看中了洛華寧的才華,等他孝期一滿,自然是會讓相爺保薦他為國出力,也就是說,自己的兒子,只要是出了孝期,便就能有機會為國為民,謀些好事了!
房氏似乎是還有些難以置信,那麼多的親戚們都不肯正眼瞧他們母子倆一眼,怎麼這兄妹倆,倒是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兒子呢?別不是這裡頭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傾城看出了她的想法,當下便是一笑,“堂嬸嬸,若說是我們兄妹二人合力算計您和堂兄,圖的又是什麼呢?”
房氏一愣,當即便明白了過來,是呀!他們母子二人要權沒權,要錢沒錢,人家堂堂相府的公子小姐,為何要害你們呀?圖你們什麼?
“三小姐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這銀兩?”
“堂嬸嬸別急著推辭,我知道您和堂兄這會兒的日子也不是特別好過,我們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就是想著能讓堂兄安心讀書,等明年過了年,堂兄的孝期一滿,自然也就可以為您爭口氣了不是!至於這銀兩,您就權當是我和哥哥借給您的,成嗎?若是將來堂兄飛黃騰達了,再來還我就是。”
房氏還在猶豫,她手裡頭的分量,她可是大概也掂了出來,少說也得有一百兩銀子。這對於相府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便是掉了,都不屑去撿了,可是對於他們母子倆來說,卻是可以安心地過上三年的太平日子了!這小丫頭的俸銀,也就有了著落,再不必讓那小丫頭白跟著自己了。
“堂嬸嬸,堂兄的才華便是再好,也得先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行,您說是嗎?若是他三天兩頭的得病,這書還怎麼讀?便是將來真的有機會出人投地了,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和他又能享上幾年福?所以說,什麼,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骨兒重要!堂嬸兒就聽我一句勸,將這銀兩收下了便是。若是怕堂兄那裡不好交待,您隨意地編個謊,也就過去了。實在不成,便是實話實說又何妨?難不成,我們借錢給您,還有罪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房氏若是再不收,便有些說不過去了,同不是成了不識抬舉了?
“那好,那就權做是我們母子借的,將來一定會如數奉還!”
傾城這才笑了,“那可不成呢!若是將來堂兄做了大官兒,可是要付我雙倍的銀子呢!不然,我可就是要賴在你家不走了。”
這般打趣的話一說出來,房氏也是不由自主地便笑了!這位三小姐,雖是嫡出的,一身的氣度不凡,可是與她說話,倒也不見她端著什麼架子,不像是其它的三位小姐,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兒似的!一幅給你個眼神,都是對你的恩賜的樣子!
“對了,堂嬸兒走的時候,還要記得帶些東西回去。”
房氏一聽,立時就急,起身道:“萬萬不可!這,這怎麼能再要府上的東西呢?”
傾城拉著她的手再度坐下了,笑道,“堂嬸兒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這些東西,有一些,是我平日裡的塗鴉之作,想著請堂兄幫忙指點一二,還有的,是哥哥平時的一些拙作。哥哥說,若是拿給父親看,少不得又是一頓罵,倒不如鎖起來的好!可是我想著,既然是堂兄於此方面頗有見地,倒是不如請他為哥哥指點一二,將來,至少是寫個奏摺什麼的,不至於讓皇上笑話他!”
房氏聽了,這心裡頭一鬆,接著便是一暖,這個洛三小姐,分明就是想著藉著這個機會抬高了自己的兒子,卻又將他們兄妹倆說的跟多不好似的!話裡話外,全是為了他們著想,真是讓人覺得推拒不得。
等到散了戲,這客人們也都是走的走,散的散了。傾城自然是要送到門口的,等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扶了房氏出來,便知道這位就是哥哥口中的那個洛華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