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洛華城恍然大悟!“妹妹說的對!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看他雖然是手無縛雞之力,卻是於文才上,的確是出眾,將來若是能參加科舉一途,也算是對已逝的父親,有所交待了。”
“哥哥,還等什麼將來,皇上不是明年春天加了恩科嗎?”
“這倒是!瞧我這記性!洛華寧前年曾得他的恩師推舉,只不過,後來恰逢父親病重,他在床前盡孝,就一直是再沒有機會面見他的恩師和吏部的官員了。不過我瞧著他這會兒倒是更能靜下心來讀書了。”
“為父守孝三年,若是一些冒進的人,怕是早已是急的火燒火燎的了,可是他卻反倒是能沉下性子來,委實不容易。哥哥可是要對他多加照拂才是。”
“妹妹說的是。我聽說,他家中貧苦,可是又不肯接受旁人的恩惠,讀書人,骨子裡頭的清高,可不是我們能想像得到的!”
傾城聽了撲哧一笑,“你這是在說父親嗎?小心被他聽到了,痛揍你一頓!”
洛華城聽了,也是覺得剛才的話說的有些太過了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妹妹,那你說,我們該如何接濟?”
“你瞧我的吧!一會兒你回去,也不必急著為他辯解什麼,只需要適時地插兩句嘴就行了。別讓別人對他欺負的太狠,可也別讓他覺得你是在同情他。正如你所說,讀書人,最容不得別人的同情和踐踏的!”
“好,那我就等妹妹的好訊息了。”
兄妹二人散了,傾城則是再回到了宴席之上,同外院一樣,她們這女席裡,也是一樣有些尖鑽刻薄的婦人,這將老夫人和她們四姐妹是給捧上了天,卻是將一些生活貧苦的旁支,給貶的幾乎就是讓人家抬不起頭來了。
傾城見此,並不言語,只是一直在暗暗觀察著房氏,也就是洛華寧的母親,看她是何反應。傾城知道,她是晚輩,再者,她還是一個閨閣小姐呢,斷不能失了身分。倒是洛華嬌和洛華柔二人,時不時地跟一旁的幾位小姐們逗上兩句,而洛華美則是略有些不屑,都是些攀附富貴的人,有什麼好聊的!
等宴席散了,便是照例要聽上幾折戲了。傾城安排了戲班子,再拿了曲目交給老夫人點戲,自己則是悄聲到了房氏的身旁。
“堂嬸嬸似乎是不喜歡聽戲。”
突然來的一道聲音,似乎是驚到了房氏,一扭頭看到是洛傾城站在了自己的心側,心裡多少是有些侷促的,自己雖然是長輩,可是這些年來,這族裡的哪個人是將自己當成過一個正經的夫人?早先有夫君在的時候,還好一些,可是現在,她和兒子住在了一處只有三間正屋的村子裡,家中是勉強養活了一個小丫頭,再看看這些個富貴的親戚們,誰肯多看她一眼?眼瞅著這積蓄就要花沒了,正想著該如何才能讓母子倆的日子好過一些呢,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個人來了!
“是三小姐呀,三小姐怎麼不去前面聽戲?”房氏知道自己的出身卑微,所以自覺地坐在了一個最後面,最不起眼兒的角落裡。如今,見相府的三小姐也坐過來了,心裡頭,自然是有些詫異的。
“堂嬸嬸不必緊張。傾城只是過來跟嬸嬸說幾句話。”傾城伸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感覺到了她的手背,並不似尋常的婦人光滑,便知道,她定然是也在偷著做一些活計來賣,貼補家用,想來,應該是瞞著洛華寧呢。
“三小姐身分尊貴,我這個鄉下來的村野婦人,有什麼可跟三小姐說的?”話雖是這樣說,可是這房氏的神情中只見緊張,卻不是見絲毫的卑微,看來,也是一個有骨氣的。
“堂嬸嬸,這裡不便說話,咱們到那邊兒的偏廳一敘吧。”說著,便伸手拉過了房氏的手,果然,手心和手指上,還是有著薄薄的一層繭呢!
房氏怕是被她瞧不起,想要將手抽回去,卻是發現自己竟然是無法掙脫,一時,倒也是沒了主意,只能是任由她拽著,就到了偏廳了。
“堂嬸嬸請坐。”傾城扶了房氏坐下,吩咐了青寧留下,其它人都去了門口守著。
“三小姐,到底是有何事要與我說?何必要弄的如此神神秘秘的?”房氏原本也是出身大戶,只是因為後來夫家家貧,孃家的兄弟姐妹,便都與她斷了來往,她心裡頭雖然是覺得這親情涼薄,可是也知道終歸還是自家不爭氣,怨不得別人!早先未出閣時,也是知道這大戶人家裡頭總是會有一些個腌臢事兒的!更何況這偌大的一個相府?她可不想被人給扯進來,免得再給兒子引來了禍事。
“堂嬸嬸不必害怕,傾城並無惡意。”說著,便接過了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