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緊,忙問道:“阿公身子又不好了?”
許圉師將喝完的藥碗放回去,笑道:“無礙,老毛病,冬天犯得勤一些,天暖了便會好些了。”
許萱仔細打量許圉師的氣色,比起以前差了許多,眼睛也不似以前那般精明,她擔憂道:“阿公千萬要保重身子才好。”
許圉師道:“你放心罷,不必擔心我。”他又轉頭問向李白,“誠德在你那裡可還聽話?”
李白忙道:“誠德很聰明,跟著我實在是委屈了些,正想和阿公商量,不如請個有聲望的先生來教他,畢竟他年紀還小,正是好好教導的時候。”
許圉師想了想,道:“這事你決定罷,不過他既然跟著你沒有異議,想必是認同你的,我想還是再跟你一段時間的好,慢慢來。”
李白道:“那是自然,還是要以他為主。”
許圉師握拳放在嘴邊低咳了幾聲,似乎有些累了,便道:“他也來了,先前還問起了你們,都在前廳聚著說話,你們也去罷,不必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阿公。。。。。。”許萱眼角有些泛紅,又怕被許圉師瞧見,於是起身笑道,“也好,今天來給阿公拜年的人多,阿公又要頭疼了,我們先去拜見大大和二大他們,玩會兒再來陪阿公。”
“好。”許圉師笑道,又咳了幾聲,像是在極力忍耐,十分的難受。
“阿公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出來後,許萱同李白道。
“左右我們平時無事,也可多來陪陪他。”李白安慰道,“阿公一生大起大落,平時看起來風輕雲淡寵辱不驚,但是誰又能知他心中真實所想?與其無所事事過完一生,或許阿公更想為聖人排憂解難罷。”
許萱轉過頭看著李白,他一臉的認真,莫非這些話,也是他心中所想?所以阿公喜歡他,而他也是那個唯一真正瞭解阿公的人?
第27章 當時明月在(五)
前廳內,許家難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見李白二人進來,俱把目光放在了李白的身上。
一一見過禮,許自正問道:“見過你阿公了?”
李白道:“見過了,阿公身子有些乏,便退了出來。”
許自正嘆了口氣:“這段時間都是如此。算了,不說了,誠德方才還一直問起你們。”他又轉頭對許洵道,“怎麼你姑父來了,你又不說話了?”
許洵囁喏著走過來行禮,行為舉止又仿若和以前一樣瑟縮,許敬看的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推了他一下,怒道:“有什麼話就說,行事畏首畏尾,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李白急忙把許洵拉到自己身後,阻止道:“阿兄莫要怪他,須知他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況且他還是個孩子,尚可好言相教,緣何動輒便打罵,如此大為不妥!”
許敬冷哼一聲:“我的孩兒我當然比誰都瞭解,什麼時候還要輪到一個外人來教我如何教導孩子,莫不要以為得了阿公的眼緣,就可以在許家為所欲為了!”
李白知道對於把許洵交給他教導,許敬極為不贊同,想必許洵回去這幾日怕是還不如以前好過,他冷冷道:“還請阿兄說話之前考慮再三,若是隻對白一人有意見也就罷了,阿兄這番言辭,竟是說阿公插手誠德之事,也是多管閒事了?”
“你!”許敬被他這番話噎住,他當然不敢忤逆許圉師,只是卻看不慣李白一介商人之子來教導許洵!
許自正端著茶盞,漫不經心的看了許敬一眼,慢悠悠道:“敏之啊,照我來看,太白當誠德的先生是綽綽有餘,況且他現在相較以前,進步已是不少,你若是有什麼意見,也不必去尋你阿公了,直接和我說罷。”
許敬見許自正站了出來,便不敢再多言,吶吶道:“阿叔這是說哪裡話,我也是有些著急,太白才名盛傳,既然阿公和阿叔都覺得他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許自正冷冷看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年也算是過完了,過兩日便把誠德送回去罷,省得在家裡礙你的眼。”
許敬勉強笑了笑,道了聲“是”。
許洵偷偷看了李白一眼,露出幾分小小的竊喜,李白無奈,看出許洵明明是故意做出這副姿態,便陪他演這一場戲,許敬如今吃了點教訓,想必近幾日都不會對許洵如何了。
回去的時候李白同許萱道:“看來誠德這孩子深藏不露,我們都太小瞧他了。”
許萱笑道:“胡說,我可從來都沒有小瞧過他。”
李白哦了一聲,道:“不想娘子慧眼識珠,竟然看出誠德是一塊璞玉,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