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回應道:“不過都長了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有何稀罕的?公主抬舉了。”
玉真公主見他這般淡然,心內小小的竊喜,剛欲再問幾句,忽而進來一位婢女,稟道:“公主,李三娘聽聞公主設宴,特地前來拜訪,公主見也不見?”
玉真公主聞言挑了挑眉,語氣平平道:“她怎麼來了?也是巧了,就讓她直接過來罷,李郎也不是什麼外人。”
李白剛要告退回避,聽見這話忍不住想腹誹兩句,心道自己何時成了內人?
玉真公主笑著和李白介紹道:“來人正是禮部尚書李林甫的三女李騰空,她生性喜靜,如今我是做了道士的,而她對此也甚為感興趣,故而有了深交。”
話音剛落,便見一位黃杉女子施施然走了進來,先是向玉真公主隨意行了一禮,見李白是個生面孔,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今日本是要去道觀裡見幾位得道高人,奈何不巧,正逢下雨,那幾位高人耽擱了行程,估計是要明日才能到了,回來的路上經過公主這裡,聽見裡面又是唱曲又是吟詩,好不熱鬧,這便不請自來了。”
玉真公主上前親切的拉過她的手,回頭看了眼李白,笑道:“你這不請自來可是巧的不能再巧了,你可知眼前這位男子是何人?”
李騰空比之玉真公主矮了半頭,卻勝在肌膚細膩,眉眼間有幾分的神似許萱,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惜比之許萱又少了幾分的沉穩和內斂。
“何人?竟然公主如此看重?”李騰空只覺得眼前男子容貌驚人,從小到大,她見過的男子也算多的了,還未曾見過這般驚豔的,尤其是那雙淺淡的眸子,著實令人移不開眼去。
“你可知前幾日長安城內人口相傳的‘謫仙人’?便是眼前這位。”
李騰空眼睛一亮,看著李白的目光毫不遮掩,笑道:“公主真是好眼力,這麼一個仙人也能請來。”
李白聞言忙道:“公主相邀,白豈敢拒絕?自當前來赴宴以謝公主垂青。”
李騰空手拿帕子,掩嘴笑道:“倒是個懂眼色的,我看啊,比姐姐身邊那個摩詰有趣許多。”
王維?李白聽著挑了挑眉,再次看向公主身後的方向,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李白問道:“三娘子可是再說王兄?”
李騰空奇道:“你竟然認識摩詰?”她又轉頭去看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卻是早就知道的表情,替李白回答道:“先前他們偶然遇到過,還是摩詰向我提起的李郎,我這才親自寫了帖子派人送到府上,李郎能來,著實令人歡喜。”
李白道:“謝公主厚愛。”
玉真公主看看李白,又看了眼滿心喜悅的李騰空,忽然拍手道:“說起來你們二人都是姓李,也是有緣,不如我們就去室內喝上幾杯,以表愉悅之情。”
李騰空欣然應允道:“如此最好,遇到如此妙哉的人兒,沒有酒怎麼能行呢?”
這估計是李白頭一次不想喝酒,完完全全沒有喝酒的心思,他委婉拒絕道:“白雖也愛酒,但最近實在是身體不適,飲不得酒了。”
玉真公主也不知是真是假,竟然直言要請郎中為李白診看,李白心中生了厭煩,但礙於玉真公主的身份,只好將忍下來,既然他推拒不得,那麼多倆兩個一起來受罪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不如把摩詰和宗之也一同喚來,人多熱鬧些。”
玉真公主本想拒絕,不料李騰空滿口贊同道:“如此也好,宗之摩詰皆是一等一的才子,如今再加上李郎,可謂是圓滿了。”
如此,玉真公主也不好說什麼了,遂派人去請,三人先行去了後院。
酒菜剛剛布好,王維和崔宗之便一前一後的到了,李白讓了位置,崔宗之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李白的位置上,右手邊是李白,左手邊正是滿臉不悅的玉真公主。
而王維則直奔玉真公主另一旁的位置去,李白與王維之間便是李騰空。
李騰空親自為李白滿上酒杯,嘴裡卻和王維說著話:“摩詰方才去了哪裡?好一會兒子沒有瞧見你在公主身邊,還真是不習慣。”
王維與李白對視一眼,答道:“方才遇見了一位故人,念舊多說了幾句話,以至於失了禮數,還望三娘子莫要見怪。”
李騰空找他眨了眨眼睛,曖昧道:“有公主在這,誰還敢怪罪你?”
王維但笑不語,拿過酒壺為玉真公主滿上。
李白直到此時才敢確定賀公和崔宗之對待玉真公主態度的原因,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