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當朝貴妃,竟然毫無辦法,只能溫言軟語的去哄……
黃又夏只要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虛火上升,氣憤羞怒的幾乎想要自燃了。
“娘娘,年宴將近了,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得繃住啊!”黃嬤嬤見黃貴妃臉上變幻莫測,青筋暴出的樣兒,大驚之下,忙膝行上前苦求著,生怕她年輕氣盛,一時忍不住在衝出去跟啟元帝火拼一把什麼的。
畢竟,奶媽子,奴才,小妖精,這三個讓黃貴妃受氣的,全是啟元帝的人(其實奴才不是),而讓黃貴妃如此失態的終級原因,還在啟元帝身上。
黃貴妃進宮月餘,啟元帝隔三差五都會到永和宮坐坐,顯得頗有臉面,但黃嬤嬤是貼身伺候的,這裡頭內情她還能不知道?自家姑娘看著風光,一品貴妃,進宮就掌權……可實際上呢,萬歲爺根本就沒跟自家姑娘圓房。
成親月餘,新婚相公卻碰都沒碰過自己,這對一個新嫁娘來說是何等的羞恥,就算是權貴子弟納個小星兒還有三宿胡輪日子呢,她黃又夏就連個小星兒都不如了?
好歹她還是貴妃呢,正一品啊!
慾求不滿(並不是)的黃貴妃的火氣不點就冒出八丈高,偏偏這一個多月還事事不順,奴才欺負她,奶媽子敷衍她,小妖精氣她(蘇諾:我冤枉。),好好一個貴妃幹管家的活還幹不明白,尤其是臨近年關這幾天,她連睡眠都不足了,早上臨鏡一照,兩個大黑眼圈跟湯婆子似的晃盪著……
面對這種內外交加的情況,黃貴妃沒直接爆了,就算她脾氣好了。
“是,本宮得繃住了,不能讓旁人佔了便宜。”黃貴妃瞋目切齒,嘴裡卻一字一頓的吐出來句話,她站直身,閉上眼,深深的呼吸吞吐,半晌,臉上才平靜下來,她慢慢的彎下腰,把地上的宮冊拾起,先用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才轉頭對還跪著的宮人們說說:“行了,你們起來了!”
聽見黃貴妃終於正常了,地上那些面朝地板腚朝天的宮人們才敢悄無聲息的起身。
“本宮今兒發脾氣,到讓嬤嬤受了一回罪。”黃貴妃先自嘆了一聲,然後伸手親自把黃嬤嬤扶起來,眼眶微紅的說:“嬤嬤,我是心裡難受才發作,你可別怪罪我。”她掏出帕子去撫黃嬤嬤的額頭,那上有被畫軸擦過的血跡。
“娘娘,老奴知道您這些日子委屈,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您。”黃嬤嬤年紀不小,剛才又是跪又是膝行,還被黃貴妃砸了個滿臉花,現在眼前一陣陣的發昏,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敢託大讓黃貴妃真扶她,而是藉著黃貴妃的手勁,自己拼命站起身。
“我知道嬤嬤疼我。”黃貴妃習慣性笑著安撫道,又伸手一指身邊的宮人:“桃兒,你去太醫院要些傷藥來給你黃嬤嬤用上,桑兒,扶嬤嬤下去休息,今兒就不用伺候了。”最後一句,她是對黃嬤嬤說的。
“是。”桃兒,桑兒連忙應下,一上前一退後,聽吩咐辦事去了。
“謝娘娘恩典。”黃嬤嬤忙躬身謝恩,直到看見黃貴妃笑盈盈的揮了揮手,才在桑兒的摻扶下走出配殿。
走到配殿門口,黃嬤嬤回頭看了一眼,正瞧見黃貴妃坐回椅上,面上堆笑,神清氣爽的看宮冊,見此,她不由的嘆了口氣。
她家這位姑娘啊,生來本不是個好脾性,可偏讓自家夫人扭成這樣,平常順隨時還好,可一旦哪兒不對她的心思了,便要隔三差五的鬧上一場,打罵發作。在家裡還好,她是大小姐,所有人都讓著她,可眼下她嫁人了,又是嫁到皇宮裡……
得虧她是今天,在自己宮裡發作了,沒讓外人看了笑話,拿了短處,黃嬤嬤抹一把微微滲血的額頭,直覺得心肝都在顫抖,冷汗刷刷的往出冒。
坐在案前看宮冊的黃貴妃可不知道自家奶嬤嬤的恐懼感嘆,她此刻正盯著年宴的名冊單子呢。
去年因馮太后禮佛未歸,後宮無人主持,諸命婦貴女就未能參加宮宴,今年有她這個貴妃在,自然不會讓諸家女眷無人招待。
攝政王嫡幼女袁氏易宣,用秀長的指甲划著單子上的名字,黃貴妃眼神幽深的讓人發寒!
看來,在你成為我的主母之前,咱們還會在見上一面!
☆、49|3。70
啟元帝八年的冬天隔外的冷,滴水成冰,偏年二十七那天,還下了場雹子,雖然不過黃豆粒大小,可還是讓粗使的宮人們頂風冒雪的收拾了一整天。
“這天,冷的邪呼!”宮人們一邊掃著宮道上的大雪,一邊低聲詛咒著,嘴裡撥出的氣化成水霧,掛在眉毛和睫毛上,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