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那通報的丫鬟欲言又止,“不過……”
“不過什麼,還不快速速稟報。吞吞吐吐想什麼樣子”錦姨娘開口訓斥道,面上帶著幾分焦急擔心之色。
眾人也都看向那躬著身的的丫鬟。
“是,是,柳姨娘歿了”那丫鬟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最後竟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個姨娘沒了,照普通人家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事要是發生在正受寵的柳氏身上,可就是大事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榮王將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擲到周氏腳旁,尚有餘溫的茶水盡數傾撒到她的腳面上。
“妾身冤枉”周氏的臉上恢復了冰冷,她不屑使這些手段來掙那所為的恩寵。
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那婆子都說了,親眼看見那名叫冬卉的婢女房裡有過此物,而那婢女是你從孃家帶來的,難道說她的所作所為,你一概不知?”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個女人,但是就算是此時此刻,她還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樣子。這次他倒要看看,她怎樣才肯服軟。榮王的眼神裡晦暗不明,將手上的荷包扔到地上。
看到那繡花複雜的荷包,閔應的瞳仁微縮。這個荷包不是中午錢嬤嬤手上拿的那隻嗎?原來是做這個齷齪用處。
當時院子裡就他們三人,她又收的及時。也就閔應看到了,冬卉只顧著抱他,應該是沒有在意。
閔應的眼神凌厲的看向錢嬤嬤,不論她是授了誰的意,此次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本來想著錢嬤嬤好掌控一些,怕將她打發走了,再被安插進更麻煩的的人。閔應準備多留她一段時日,如今看來是留不得了。
“咦?嬤嬤的——”閔應上前將那荷包拾起,滿臉疑惑的望了望屋內的眾人,然後將那荷包遞給了錢嬤嬤。
“給,嬤嬤的——”說著臉上還揚起了笑,這笑讓錢嬤嬤平白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寒意。
“應兒,這荷包是錢嬤嬤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氏,她雙目通紅的看著錢嬤嬤。
閔應點了點頭,這麼小的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屋內的眾人,看到他堅定的點頭,臉色大變。
“應兒,你過來”榮王一伸手,將閔應攬了到了身前。
但是閔應卻突然叫出了聲,“疼——”說著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這次可不是閔應裝的,剛剛榮王確實是碰到他的痛處了。
看到閔應痛苦的小臉,周氏上前將其攬過,臉上的寒意更重了。輕輕的將他外面的衣服脫下。旁邊站著的李嬤嬤看到閔應那滿是血點的中衣,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滿是憤怒疼惜之色。
周氏突然掩面哭了起來,剛剛眼淚都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她硬是沒讓其落下,現在看到閔應滿是小血點的後背,她再也忍耐不住。
“是誰幹的?竟然敢這樣對待本王的親骨肉,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這一字一句裡面,浸滿了榮王的怒氣。
沒有人回話,屋內眾人鴉雀無聲,榮王‘砰’的一拳砸在桌上,屋內的眾人除了閔應和周氏,都嚇的如驚弓之鳥一般。
“應兒,你告訴娘,是誰刺的你?”周氏的眼淚像是決了堤,臉上卻是一副決絕之色。
稚嫩的童聲在屋內響起,“嬤嬤”閔應忍著後背上的痛,滿臉的無辜之色。伸出白嫩粗短的手指,指了指已經如一灘爛泥般攤在地上的錢嬤嬤。
☆、4。第四章
閔應的這一聲‘嬤嬤’,彷彿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錢嬤嬤的臉上已經面入死灰。
彷彿想起了什麼,錢嬤嬤還欲再掙扎一番,“四公子怕是記錯了,奴才怎麼敢毒害少爺。而且那荷包老奴也是從未見過”說著,她還裝模做樣的抹了兩下眼角。
“應兒,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周氏心疼的看著閔應。
閔應點了點頭,小小的眉頭還緊緊的皺在一起。
‘啪——’的一聲,揮手時周氏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厲,‘啪’又是一巴掌,那錢嬤嬤的嘴角已經沁出了絲絲鮮血,為母則強,可見柔弱的周氏是使了多大的力氣。
“王爺,您看這婆子都敢這樣以下犯上的對待少爺,她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這事說不準就是她受了誰的指使來汙衊我家王妃,您可要三思啊。”說話的是剛剛扶起周氏的李婆婆,她的目光清明銳利,把那錢嬤嬤看的眼神不停的遊移閃躲。
榮王沒有說話,但是從面色上看,他應該是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