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筷子輕輕放下後提醒她。
葉央抹抹嘴巴,點頭笑道:“我可惜命得很。”人家準備充分來剿匪,自己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說話間聶侍衛來收碗筷,一個侍衛,不但武功不錯,連瑣碎事也能一併料理,真是能者多勞,葉央又問:“你怎麼連個侍女都沒有?”
看商從謹也不像沒錢的,僱船伕出手都是十幾兩,整條船上卻不見半個女子。
“我自雁冢關祭拜故人回京,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恐苦了她們,日常都有侍衛照料,男人總是比女子禁得住勞累。”商從謹淡淡解釋緣由。
大祁西疆的雁回長廊如今都在庫支手裡,雁冢關從前只是雁回長廊和其他地方的交界,現下卻成了大祁和庫支的交界。
葉央放在桌下的左手抓緊衣服下襬,掩飾著緊張,“祭拜……故人?”
“先定國公一家。”他聲音裡聽不出試探的意味,和剛才無異,“對了,還不知道你此行去京城做什麼?”
“尋親。”與其被動不如主動,葉央緩緩道,“父母都死了,哥哥們在京城,我去投奔他們。”
“天子腳下雖安定卻也要處處留心,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請不要客氣。”不知道商從謹聽沒聽懂她的話,神色依舊如常,“你要是銀錢困難……”
葉央趕緊打斷他,“我的銀子夠用。”
商從謹卻道:“尋常客棧雖然住得,你孤身一人卻不適合,不如捐些香火錢住進寺裡,反倒安全。”
本朝宗教興盛,佛道共爭半邊天下,還有烏斯那邊傳來的拜火教,給處在動盪環境裡的百姓一絲精神安慰。各種寺廟的門檻也低,只要隨意捐些香火錢,不鬧事,就能在寺裡住三五日。
商從謹這個提議很好,葉央暗自記下,心裡卻還在琢磨別的。他到底認識那個葉央嗎?還是隻為了顯得他人脈廣才故意這麼說?
直到睡前葉央還在考慮這個問題,怔怔地盯著桌上的蠟燭。客船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固定的,包括燭臺,以防船身顫動時蠟燭掉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