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打聽出來。”簷下掛著燈籠發出暈黃的光,商從謹在正屋門口頓住腳步,把她攔下,“只怕兩件事撞在一起,庫支攻打,反賊舉兵。”
葉央早有此擔心,點頭道:“西疆外那顆毒瘤不得不除,哪怕藉助胡人的力量,也要將戰事儘快解決!對了,你說會找些記載庫支的書籍看,我託的事,有結果了麼?”
商從謹略一思索,回答道:“給我看的那張圖樣嗎……暫時還沒找到它象徵的意義,但我覺得,身上有如此圖案的人,在庫支的地位不會太低。”
圖案是師父穿的衣裳裡描下來的,又出現在大天師使徒的令牌,葉央不敢深想他們之間的聯絡,而師父臨走前留下的那一卷字紙,至今她也沒看懂是什麼意思。
無意識地點點頭,葉央轉身到一半,都快走到屋裡了,頓時想起她是要出門送懷王,又急忙折返。
室外雪停,冷得嚇人,她剛出門就凍得哆嗦一下,連連咳嗽,每一聲都牽動著胸口一陣鈍痛,商從謹發現葉央追了上來,皺眉問:“還有事?”
“只是送送你。”葉央趕緊跟上,“沒有旁的事,真沒了。”
“哦。”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商從謹走得很慢,在宮裡像喝水一樣一碗碗地喝藥,才恢復得不錯,這麼算起來,他或許能比葉央痊癒得快。
出門在外,需隨時有兵器傍身才好。英嘉公主拿著根鞭子,不用也帶在身上。他們倒實誠,連個發訊號的東西都丟在軍營裡,著實不該。
“……如果庫支退了,你有何打算?”
雪地上驀然響起的問題,商從謹以為是自己終究按耐不住說出的,仔細分辨聲音,才知道是葉央。
她在問他,有什麼打算。
大概是,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罷……
雙駕的馬車就停在前面,聶侍衛拉著韁繩坐在車伕的位置上,商從謹停了下來,笑著反問:“幹嘛說這個?”
“總有一天會打完仗的。”月下的雪地反著銀光,葉央眼睛裡也有一道光,刺得人險些睜不開眼,“打完仗之後,你想做什麼?”
商從謹別過頭去,“戰事多易生變,大祁目前想驅盡庫支,只能藉助胡人的力量,但貿然引胡人士兵入境,又恐引狼入室,所以勝利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得來,你要沉住氣。”
說罷,他沒等葉央做出反應,急急鑽進馬車裡,上去時身體還晃了一下,顯然是牽動了傷口。
哎?
這個回答怎麼不對勁!
葉央愣在外面,摸不著頭腦。
她可是做了不少思想準備,才打算將這件事攤開詳細說說,正常的發展,哪怕商從謹再怎麼含蓄,不也應該說些溫情的話嗎?
要不要這麼正經啊!
她跺了跺腳,咳嗽著往屋子裡走去。
不遠處,轔轔駛出軍校的馬車。
聶侍衛分神,往裡面看了一眼,疑惑道:“殿下可是畏寒?怎麼上車後就一直髮抖?”他可是冒著掉腦袋的罪過才同意了來這裡,若要讓聖上知道小兒子重傷未愈跑出京城,那還了得!
“……我緊張!”
☆、第100章
葉央沒在軍營住幾天,英嘉公主有空就來叨擾,兩個人聊聊帶兵談談餵馬,倒能說到一起去。回府以後更是被她纏著,一來二去,連使團的事情都不管了,專心致志地和葉央作伴。
她如此主動,原因當然並不只是物以類聚,天下唯二的女將軍惺惺相惜,而是……
“我把你當朋友,就透露些訊息給你。”這日午後,過年的氣氛愈來愈濃,定國公府從主子到丫鬟,都換了鮮亮喜慶的顏色,英嘉公主穿慣了胡服,也想嚐個新鮮,就換了身大祁女子冬日的襖裙,神秘地湊近葉央,在她耳邊低語。
葉央興趣缺缺,仍然很給面子地追問:“是什麼訊息?”
“對庫支一戰,不日到來,你們的皇帝似乎想接受我父皇的提議,由我族兵馬戰將協助,共同擊破庫支。”英嘉公主的眼睛眯了眯,遮住一絲碧綠色的精光,“唉,乾脆我就直說了罷,我父皇幫助你們皇帝,的確想要些好處,茶葉絲綢,瓷器稻種,我覺得,大祁也給得起。”
如果有胡人幫助,當然輕鬆許多,況且只是提供這些並非割地,相當於花銀子僱傭了壯丁來幫忙打仗,葉央覺得買賣划算,不過拿主意的是聖上,她覺得划算也沒用。
而且胡人士兵在大祁境內,又要擔心他們是否別有用心。葉央相信英嘉公主的為人,可一旦牽扯兩國利益,她們也難保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