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拿眼瞪他,想把披風解下來還給他。其實她只是不好意思,由於剛哭過,此時略帶著鼻音嘟囔著:“不用對我這麼好。”
“我有點熱,你幫我穿一下。”南宮長歌淡笑著。一副你不用謝謝我的表情。
惹得慕夕又是瞪了瞪眼,轉而一抹微笑爬山唇畔。
隱在暗處的墨軒與迎風都瞪大了眼睛。
他倆互相捅了捅對方的肚子。
迎風道:“我沒看錯吧?”
“沒有。”墨軒搖搖頭。
迎風保持著吃驚狀問:“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是看錯了吧?”
墨軒搖搖頭:“公子剛才一直在笑。”
“是啊,一直在笑。”迎風附和著。
“對,一直在笑。”墨軒點頭。
迎風也點頭:“一直在笑啊。”
公子是出了名的面癱,以前偶爾見他笑,也都是皮笑肉不笑,眼眸冰冷無光。墨軒一直以為他天生就缺了一根笑神經,以至於這些年,老是私下與迎風打賭,賭南宮長歌這輩子能笑幾次?
雖然他倆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慕夕姑娘先是要與公子吵架,後來又大哭一場,再後來不哭了,公子就開始一直一直的笑,笑意深入眼底,仿若心也跟著笑。
“公子是不是被慕夕姑娘下了藥?”迎風開始有些擔憂了。
墨軒轉頭問:“什麼藥?”
“就是,讓人笑個不停的藥。”
墨軒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哪有這種藥,胡說八道。”
“那這就奇怪了。”
倆人本是暗中跟著保護南宮長歌的,應該與南宮長歌保持距離才對,可是他倆聊得太過投入,一不小心撞到了南宮長歌身上,這才驚覺,忙停住腳步。
南宮長歌淡笑著,望著他倆。
墨軒忙閉上嘴巴,剛還一副活靈活現的表情,忽地板起臉,標準的暗衛該有的表情。
迎風嘴角抽了幾下,忙低下頭去。
慕夕轉過身,剛想問怎麼就停下來了,看到迎風和墨軒,臉上立馬綻放出一抹笑意。
“你倆怎麼在這兒?”
慕夕奇怪,剛沒看見他倆啊,怎麼就遁地出現了?
南宮長歌輕咳一聲,“想洗一個月的馬桶?我同意了。”
啊?
迎風還未反應來,墨軒已捂臉,不再言語。
公子何時變得如此腹黑,什麼叫做我同意了?人家沒有想去刷馬桶好不好……
南宮長歌和慕夕進了天香居。
留下迎風和墨軒在風中凌亂。
“你帶我來這裡,是有什麼話想說麼?”南宮長歌掃視了一圈,眉眼看著清淡,但那一雙精明的眸子,卻是將一切瞭然在心。
慕夕嘆笑了聲,端起桌上一直煨著的茶,倒了一杯給南宮長歌。
茶香嫋嫋,一抹氤氳之氣飄然在倆人雙眸之間。像是隔了一層水霧,霧裡看花,似真似幻。
“兩個月前,我被綁架了。”
慕夕啜著茶,聲音不高不低,徐徐緩緩。
她說自己貪玩去了倚香閣看歌舞,說莫名其妙被綁架,說被折磨的差點死掉,說被三姨娘救了,說這幾日在治療,說額前的梅花朵是因為她被破了相,不得以才刻了朵花遮醜。
她說的風輕雲淡,情緒毫無波瀾。就連對著上官墨和上官奇妙,她都沒有說自己被折磨的事,可是對南宮長歌,她竟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描述了一番。
說完後,才抬眼看南宮長歌,恍如隔世。
見他一張暖白的臉愣是被她嚇得蒼白如紙,慕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桌上的酒菜已經布好。慕夕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入口中,見南宮長歌依舊臉色蒼白的坐著不動,於是夾了一塊蒜蓉排骨放在他碗裡。
她彎著眼睛說:“又不是你被綁架被折磨,你怎麼嚇成這副模樣?”伸手在他面前一抓,“快吃,飯菜都涼了,待會兒可別說我招待不周。”
南宮長歌這才盯了眼碗中食物,長袖下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良久後,才顫抖著鬆開。他想起在兩個月前,與青木澈去過倚香閣,當時是發生了一起綁架,不過那人為了綁青木澈,結果綁錯了人,原來他們綁走了慕夕。
他當時就覺得事有蹊蹺,還專程去了一趟林府,可是夜已深,沫兒說她睡下了,他便沒懷疑。
他怎麼就忽略了慕夕是個愛玩的性子,常常喜歡翻牆出入,有心瞞著沫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