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後,那幾個丫鬟也沒被辭退了,而是留在府中被幾個嬤嬤訓練著,等小姐有朝一日來京後,讓她們出面服侍小姐。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會兒雲福來了,那幾個丫鬟也就排上了用場了。
連世譽進宮見了皇太后,稟明說有一個叫辛孃的民婦要求見太后,太后冷臉,連愛卿,你覺得哀傢什麼人都要見嗎?一個民婦?哀家只想見雲福,見一個民婦做什麼?
“呵呵,太后,這個民婦就是雲福的孃親啊,臣以為,若是您見了,對她好些,等雲福來了,自然她就得領情了,然後……”連世譽的話裡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善待了這個民婦,那麼雲福就能順從了您的心意,他並不知道辛娘堅持見皇太后的真實意圖,但是他卻覺得出來,這次辛娘不是在鬧著玩的,不然她不會拿著雲福跟雲慶兩個孩子的性命鬧玩的。
他如此一勸說,太后果然就允了辛孃的請求,第二天一早,辛娘就帶著雲福跟雲慶,在連世譽跟封颯的引領下,一起進宮,去了慈寧宮。
見到了皇太后,辛娘緊張的瑟瑟發抖,正上頭坐著的可是天下皇太后啊,她一個小小民婦,別說是見皇太后了,就是見了縣爺那也是被駭然得冷汗直流的,但是,她想想身邊的一雙兒女,想想如果她不勇敢,那這一雙兒女一輩子就毀了,是以,她咬咬牙,穩住了心神,高呼一聲,民婦拜見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繼而就將手中一直緊緊抱著的那個包袱開啟了。
皇太后見她不二話,見面就開啟了一個包裹,有些詫異。
等辛娘將包裹裡的兩樣東西拿出來擺在地上的時候,封颯跟隨即趕來的皇后都怒了,皇后怒斥,“大膽村婦,你怎麼敢當著太后的面兒如此的囂張?連死人的牌位你也敢拿到太后跟前來,這簡直就是欺君犯上,來人把這個大膽村婦拉出去……”
“等下……”蓉臻太后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牌位上的字。
“你……你說,這是誰的牌位?”
“回太后話,這是我那可憐的乾姐姐,連素瑾的牌位,本來她留下遺囑不准我給她供放牌位的,可是我覺得姐姐死的太慘,太冤,實在是不忍心,就偷偷給她做了個牌位,只是沒有當眾供放,我一直將牌位偷偷供著,每日裡心煩的時候,也會偷偷拿出來跟姐姐說幾句話,如今,民婦聽說太后要將雲福賜婚給太子,想起素瑾姐姐死的那麼冤枉,那麼不值,如今,卻有人又要禍及她兒子的幸福,民婦覺得,就是豁出命去,也決不能容這種事兒接二連三地發生在他們母子身上!”
“連素瑾?你……辛娘,你是說,連素瑾?”一旁的連世譽頓時目瞪口呆。
“嗯,是的,我乾姐姐的名字就叫做連素瑾,那年,民婦在家的田裡發現了昏迷的素瑾姐姐,將她救回家,那個時候,她受傷很重,民婦把嫁妝買了給姐姐治好了傷,但是郎中卻說了,這的外傷好治,可是內傷卻在身體裡,已經不能救治了,讓我們給她安排後事……可憐的姐姐,那個時候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她說,她是一路逃難到臨城的,我看著可憐的姐姐骨瘦如柴,卻一直惦念著腹中的小兒,感動得不知道怎麼幫她,後來姐姐說,她一定得活著,活著才能把孩子生下來……我相公去山中採藥,我賣了家裡之前的東西給姐姐換補品,好歹讓姐姐又堅持多活了一個多月,在距離預產期半個月的時候,孩子出生了,但姐姐卻……”說到這裡,辛娘說不下去了,她跪在那裡,哭泣不已。
連世譽卻用顫抖的手,拿起牌位旁邊的一串珠子,那珠子是木質的,每一粒珠子上都刻著一個連字,但每一個連字卻是用的不同的字型來刻上去的,刻的刀工實在是拙劣,卻因為內力深厚,那刻字儘管歪扭,卻透著一種剛勁!
“這是素瑾那丫頭的東西,這是她的東西,是我親手給她刻的!”連世譽手裡攥著那串珠子,撲通跪倒在地,“太后,這是微臣妹子的遺物,微臣一直以為素瑾沒有死,卻沒想到,她竟在死前遭受了那麼痛苦的磨難!太后,求您做主!”
“太后,這是素瑾妹子臨死前寫下的,她說,如果將來有一日,有人要害她的孩子,那麼就要我拿著這兩樣東西,還有這封信來宮裡見您,求您保護您的親孫子!”
有人從辛孃的手裡接過去一封信。
信是密封的,沒有被開啟過。
蓉臻太后用顫抖的手開啟了信,然後信上的內容讓她落了淚,“哀家可憐的瑾兒啊!”
“太后,您可別被這些人給矇蔽了,他們分明就是串通一氣來蠱惑您的,那瑾皇后是畏罪自殺的,屍身我們都找來了,您當年都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