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雞絲阿膠湯進入披香宮正殿後,便被裡面的悶熱氣弄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披香宮裡頭的窗欞全部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就連門口都掛上了紗簾,那氣出不去,進不來,一口呼吸下去都是火熱熱的悶熱的緊,偏生這正殿之中還瀰漫著苦澀的藥味,隨著呼吸散發在舌尖之上,愈發的讓人難受起來。
跟在蘇清身後的小宮女和小太監也有些不適,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卻立馬被蘇清制止。
把宮女太監留在了外面,蘇清一人端著托盤進了內殿,只見內殿之中溫度更甚,即使房間四處放著冰鑑,也架不住那密不透風,甚至還用溼棉布把窗欞縫隙都堵起來的完全封死的房間。
蘇清一進入,身上便是一陣潮熱,額上滾落的汗珠順著衣襟滑落,留下一道汗漬。
“尚膳,請在此稍等片刻,奴婢去回稟淑妃娘娘。”正在蘇清要裡走時,穿著清茶色宮裝的方卉從一側走出,雙手置於腹前,躬身對著蘇清道。
蘇清止了腳步,看著那方卉輕點了一下頭。
方卉躬身退去,蘇清伸出手拂了拂臉上的熱汗,目光在這殿內掃了許久,才看到方卉邁著步子匆匆回來,對著她欠身道:“尚膳請隨奴婢來。”
蘇清點了點頭,跟在方卉身後進了內殿。
內殿悶熱的很,蘇清一眼望去,便見那淑妃靠在繡床之上,身上蓋著綾羅綢布,臉色蒼白的緊,身側的宮女熱汗淋漓的給她扇著細風,但那風扇出來也是熱的緊,可有可無的很。
淑妃看了一眼朝著她行禮的蘇清,聲音有些疲憊道:“本宮最近身子不適,你有什麼事便快說吧。”
蘇清慢慢站直身子,將手裡的托盤捧高道:“奴婢奉聖上口諭,特為娘娘帶來雞絲阿膠湯,滋補養身。”
聽到蘇清的話,那淑妃一聽到泓祿,立馬眼前一亮道:“快,給本宮來過來。”
方卉上前一步,將蘇清手中的盅拿了過來,只是卻沒有直接遞給淑妃,而是將那盅放置於繡桌之上,躬身對著那淑妃道:“娘娘,您不宜吃冷食,奴婢讓人幫您熱一下。”
淑妃聽罷方卉的話,才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臉上露出一抹驚恐之色,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肚子,聲音有些顫顫道:“對,對,本宮懷著龍嗣,是應當小心,去給本宮熱熱。”
“喏。”方卉躬身,親自端著那盅走出了內殿。
蘇清看著這一副場景,心中嘆然,這淑妃也真是太過於小心謹慎了一些,先不說這皇上賜的東西她不敢食,便是將這披香宮弄成密不透風,生怕著了涼也是奇葩的很。
“對了。”喝了一口身側宮女遞過來的酸梅湯,淑妃看向安靜站立在那處的蘇清道:“上次本宮與皇上說的金秋盛宴,說好是借了人的,正好你過來,便將那金秋小餅做一份,比本宮宮裡的比比,看看如何。”
輕拭了一下唇角,淑妃揉了揉酸脹的額角,似乎十分疲累,她打起精神看向蘇清,繼續道:“那小廚房你也是熟識的,自行去吧。”
蘇清看著淑妃那愈發蒼白的面色,輕聲道:“喏。”然後躬身退去。
小廚房確是蘇清十分熟識的地方,便是這披香宮也是她呆了好幾個月的地方。
熟門熟路的提著裙襬走向以前的居所,蘇清的心中有些不安和緊張,剛才她進入那正殿之時四處看了許多,沒有發現細辛的身影,心下便有些不安,許久未見,也不知這細辛如何了。
院子還是以前的那個院子,小宮女們站在寬窄的院落裡互相調戲,那聲聲歡聲笑語讓蘇清有些怔忪。
綠蔭垂蔽,蘇清躲在那樹下,看到了獨自一人安靜坐在門前的細辛。
細辛側坐在繡墩之上,纖細的身姿上穿著一件豆蔻色的宮裝,低垂著腦袋,露出一截白皙脖頸,手上繡著一件緋色衣物,臉上時不時的帶上那抹熟悉的笑意,清清淺淺的,一如以前。
蘇清小心翼翼的踏著步子走向細辛,終是看到她手上正在繡著的花樣子,三條波浪形的用碧波色一點一點勾勒而出,就好似細細的凌波紋。
鼻頭不知道為什麼突兀的一酸,蘇清猛的一個步子,直接落到了細辛的面前,要不是怕她分了神刺到手,蘇清還想來一個大大的熊抱。
“蘇清?”細辛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臉上顯出一抹驚訝,但是很快,眼中便溢位滿滿的欣喜,淺淺的落在瞳仁上,漾出一點水漬。
“細辛。”蘇清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細辛,兩個女孩抱在一處,哭哭笑笑的。
站在院子裡的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