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臉怪異的表情。
“是我自己自討苦吃。”蘇清癟了癟嘴,伸手捻過桌上的一顆紅棗塞進嘴裡,那紅棗個頭很大,直把蘇清的腮幫子鼓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曲鞝看著那弧度,忍不住的伸出手想去戳一下,卻被蘇清輕巧的躲了過去,然後自己的嘴裡也被塞上了一顆大棗,甜滋滋的用蜜汁釀製過,甜香可口的緊。
“哎,蘇清,你知道剛剛那應昭儀為什麼要跪在殿外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曲鞝看了看身側,發現沒有什麼人之後便湊到蘇清的耳邊細細道。
蘇清搖了搖頭,側頭去看身側已經開始冒出細霧的盅,那香濃的帶著奶味的湯汁香味竄進鼻息之間,還有甜棗的絲絲甜膩。
“我聽說啊,是那應昭儀昨日去淑妃處,卻不知怎的和淑妃起了爭執,兩人僵持不下,應昭儀竟然硬推了一把那淑妃,據說現在淑妃還躺在那披香宮靜養,雖說是保住了孩子,但身體又虛了幾分,連殿都出不得的樣子。”
蘇清掀開盅蓋的手一頓,那濃郁的香氣噴薄而出,噴了她滿臉,讓蘇清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哎,真的,你別不相信,我可聽披香宮那處說的,不過這應昭儀也真是膽子大,連那淑妃都敢惹,要知道,人家可是懷著龍種的人,肚子裡面揣著的,說不定就是當今聖上的皇長子,金貴著呢。”
蘇清的手被那冒著熱氣的霧氣一燙,紅了一塊,在白皙的手背上異常明顯。她用溼布蓋住了盅蓋,然後拿出勺子攪了攪濃稠白膩的湯汁,那浮在白湯上的雞絲若隱若現,入口即溶,酥軟香嫩,紅豔豔的阿膠黏稠膠著,在白色的湯汁之中十分明顯,那乳白與嫣紅,看上去便讓人賞心悅目。
沒有聽到蘇清的回答,曲鞝側頭,看到蘇清在擺弄那雞絲阿膠湯,便湊了過來絮絮叨叨的接著道:“蘇清,我說的是真的,你可當心一點啊,我覺得這聖上今日心情肯定不好,不然那最受寵的應昭儀怎麼可能被罰跪在外面這麼久。”
心情不好?蘇清挑了挑眉,默默的吹了吹垂掛在臉側,因為粘上了一點溼氣而黏在髮鬢處的紙條,他要心情不好,那她不是要更加不好?
將那雞絲阿膠湯倒入備好的豆青色青瓷盅中,蘇清微微抬頭對著曲鞝道:“你啊,這般的口無遮攔,被有心人聽到,誰都救不了你。”
聽到蘇清的話,曲鞝有些驚恐的捂住嘴,但轉瞬便變換了臉色,笑眯眯攬住蘇清的胳膊道:“不怕,不怕,我還信不過你嘛。”
蘇清輕笑一聲,穩了穩端著那豆青色青瓷盅的手道:“我可護不了你,這地方…人吃人…”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蘇清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放下自己挽起的寬袖,面色沉靜。
蘇清的三個字就好比一把劍,直刺刺的撥開了這深深宮闈之中的汙穢骯髒,也刺入了曲鞝的心中。
曲鞝伸出手,捂住蘇清的嘴,嘴角扯出一抹僵直的笑,“你看你,說好不說的,你這又是說的什麼。”
蘇清也是自知失言,她慢慢拉下曲鞝的手拍了拍,然後道:“我先走了。”
“嗯。”曲鞝點了點,看著蘇清端著豆青色青瓷盅慢慢走遠,那窈窕纖細的身姿,如瀑的長髮,白皙的面板,無一不在昭示著,這是一個美人,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但紅顏薄命,這般的容顏放在宮中,也不知是福,是禍。
曲鞝輕搖頭,收回看著蘇清的視線,走回大內御膳房之中。
蘇清端著那雞絲阿膠湯去了正殿,卻得到宮女說皇上已經午憩的回話,不過在午憩之前吩咐,說是讓她端著這雞絲阿膠湯去趟披香宮,慰問淑妃。
蘇清聽罷,在小宮女的幫助下狠狠的撕下那些白紙條,暗暗咬牙,這皇帝到底是在做什麼,先不說為什麼要派她這個連給皇帝提鞋都不夠的小小女官代表他去慰問淑妃,單剛才聽那曲鞝的話,這淑妃現在必定心情不佳,自己上去不是找虐嘛。
不過聖命難為,蘇清再如何抗拒也無法,只好端著那還熱乎乎的雞絲阿膠湯去了披香宮。
蘇清許久未回披香宮,這披香宮卻是變了許多,大概是升了位份的關係,披香宮上上下下看上去像是重新修整了一番,裡面一盆盆鮮豔的花朵嬌豔欲滴,從正殿門口直鋪到披香宮淑妃內寢之處。
蘇清的身後跟著一眾宮女太監,她有些緊張的踏入這熟悉的披香宮,那被太陽曬得火熱的青磚地,讓她想起一些不是很好的回憶。
細辛,不知道現今如何了。
☆、第49章 金秋小餅(壹)
當蘇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