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還是那樣清清冷冷地,卻叫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皇甫硯真霜冷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之中一點點地炙熱起來,雖然達不到狂熱的溫度,卻也慢慢地在融化冰雪,溫潤如春江之。
其實他也很緊張,他的脊背挺得筆直,他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又或者……怕這樣的色誘也勾引不了皇甫長安,他不太敢想象,要是皇甫長安轉身離去……他的顏面會碎裂成什麼樣子?
他那麼愛惜他的面子,愛惜他的尊嚴,從不肯輕易對人放鬆警惕。
可是這一回,他是完完全全地將自己敞開,交付到皇甫長安的手裡……他想要看看,她對他到底有沒有幾分真情實意?
清魅的眸子眯了眯,閃爍著幾分危險的光澤。
倘若皇甫長安如願以償地綻放在他身下,那麼他便可以對她那些風流韻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倘若皇甫長安不安於室,妄圖攀在他的頭頂以一種玩弄的姿態戲謔他……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輕易饒了她!
用他的身子,去換她的幾分真心……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筆劃得來的買賣?
等到唰唰唰地把皇甫硯真身上的衣服剝乾淨之後,皇甫長安的額頭已然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她的目光遊移不定,在皇甫硯真修長的身軀上來回遊走,不論是骨架還是肌膚,都精美得像是藝術品一般,讓人在一瞬間忘了呼吸……
忽然間,皇甫硯真伸出手來,用指尖挑起了皇甫長安的下巴。
清麗的眸子微微彎著,像是澄澈的夜空中掛在天際的皎潔月牙兒,似笑非笑,就連聲音都柔軟的許多,叫人莫名地心動。
“長安,為什麼不敢看我?”
皇甫長安必須承認,她是有偏心的。
如果說她最看重的人是教父,最想上的人是教父,那麼皇甫硯真就是她擺在第二個位置的男人,她毫不懷疑自己可以得到他,但是……她還是不敢太過粗魯地對待他,否則一個沒忍住,她會不小心把他折騰得很慘!
而且,現在也不是那樣的時候,皇甫硯真身上還帶著傷,她可不想蹂躪到一半,二皇兄就脖子一歪暈了過去,徒留她一人寂寞如雪,慾火焚身!
下顎被皇甫硯真輕輕地抬起,抖了抖睫毛,皇甫長安的目光最終還是對了上去。
四目相交的剎那,皇甫硯真心頭猛的一震。
他在皇甫長安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簇簇火光,不算特別兇猛,卻逐漸揚起燎原之勢……那模樣兒,可不就跟之前在荒野中遇到的那群野狼一般,就差了一層人皮和獸皮?
皇甫硯真忽然有些後悔了,他的後腰,傷得並不輕。
如果可以,他並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在這種境況下,主動地把算不上完美的身子呈現在皇甫長安面前……要不是剛剛皇甫無桀給他送來了那個少女,他也不會一氣之下,對皇甫長安說出那樣的話!那時候,他絕對是被氣暈了才會那麼說的!
皇甫無桀……又是該死的皇甫無桀!
他不相信,皇甫無桀幾次三番的橫插一腳,全部都是無心之舉!所以他之前才會警告他,讓他離皇甫長安遠一點……他看得出來,皇甫無桀多少起了疑心,而且他對皇甫長安的心思,恐怕也不是像他自己以為的那樣單純。
皇甫長安的女兒身若是沒有戳破,很少有人會懷疑,畢竟這樣的真相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叫人難以置信。
可若放在以前,自然沒有人會去考慮這一點,但是自從皇甫長安有了宮疏影,所有的一切就已經偷偷變了味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會真正的從喜歡女人變成喜歡男人,更何況,還是像宮疏影這樣久負盛名的男子!
完全沒有威逼利用他進宮當男寵的必要,從一開始就是他自願的,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在東宮住久了,宮疏影那種纏著皇甫長安眼巴巴地貼上去的姿態看得多了,就算沒有撞破皇甫長安泡溫泉,他也不是沒有奇怪的。
既然他會覺得奇怪,那麼這段時間在皇甫長安身邊呆久了的皇甫無桀,未必不會產生同樣的感覺。
皇甫無桀的嗅覺是何等的敏銳,在聽到自己那麼一說之後,他就立刻聯想到了什麼,所以馬上就送了一個侍婢到他的營帳裡,用來試探他到底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他並不擔心皇甫無桀會知道,皇甫長安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遲早都是瞞不住的。
與其讓他撞破,不如由他親自告訴他……
他要讓皇甫無桀先在心底生出幾分懷疑,然後再上演一出精彩絕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