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單薄的身子在火紅的雲彩下輕輕搖晃,跌倒在了邊上的枯草叢中,嚇壞了一旁的小兔子。
“二皇兄!”皇甫長安回過頭,臉色急變,立刻跑過去扶他,使勁的搖了幾下,也沒能把他搖醒過來,不由得聲淚俱下地自責,“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兇,不該對你發火……二皇兄你別生氣啊,快醒一醒……”
身後百步之處,上官無夜在風中凌亂不已……給這對史上第一奇葩的兄弟倆,嬸嬸地……跪穩了!
捏著嗓子嚎了一陣,也不見皇甫硯真醒來,皇甫硯真無法,只能幫他包紮了傷口,待著原地等救援的人馬趕來。
上官無夜離得遠遠,抱胸靠在樹幹上,彷彿他們是瘟疫般不肯挪近半步。
皇甫長安無聊之下本想找他聊兩句,深入瞭解下屬的心態,聽他談一談作為直立性一交機器的感想,然而一看到他冷酷著臉仰頭看向天空,明媚成四十五度的憂桑……一句話卡在嗓子眼,卻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剛才那一瞬,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她竟然在那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類似於溫情的笑意,雖然很快就消匿了下去,卻沒有逃過她雷達般的眼睛。
她感覺,這個男人也許並不像看起來那樣風流而無情,隱藏在他那到處播種的行為之下,是一顆尋常人難以參透的心。
正在皇甫長安歪著脖子打量上官無夜的時候,卻見他抬手在胸口摸了兩下,爾後臉色一變,抓起長劍就要往適才逃離的那個方向走。
“喂!”皇甫長安立刻站起來,喊住他,“你要去哪裡?!”
上官無夜冷冷地解釋了一句:“有東西掉了,我要去找回來。”
“你瘋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得看不見了,你現在回去無疑是送死好嗎?!”
“那是我的事,不勞太子殿下費心。”
上官無夜邊走邊說,頭也不會。
見他那模樣,皇甫長安就知道他定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雖說他是上官老狐狸的乾兒子,可這個傢伙看著順眼多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群惡狼咬得屍骨無存。
快步追了上去,皇甫長安抽出長劍攔在他的面前,阻止道。
“本宮說不許去,就不許去!怎麼,你想違抗本宮的命令嗎?!”
上官無夜陰狠地瞪了她一眼,惱火道:“太子殿下這是要逼微臣出手嗎?”
皇甫長安冷然一笑,苦口婆心:“等會兒就天黑了,你就是回去也找不到。不就是丟了個東西嘛,用得著慌成這樣?莫非是你心上人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上官無夜抬手架開她的劍,眸中隱隱聚起了幾分殺氣。
“不用你管!”
喲……一聽這口氣,皇甫長安就知道她猜中了。
還真是沒看出來啊,這個直立性一交機器……竟然還是個痴情種?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眼珠子微微一轉,皇甫長安繼續規勸:“現在狼群還沒有散開,你去了也是白費力氣,反正這兒荒山野嶺的,沒人會稀罕撿走你的寶貝,還不如等明天一早天亮人,再派人來找……本宮看你也不像是那種腦子缺根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皇甫長安即便收回了劍,插回劍鞘之中。
不遠處,救援的人循著訊號煙霧踢著馬蹄匆匆趕了過來,在小道上揚起一陣陣的枯草和黃土。
“屬下來遲!太子殿下請恕罪!”
“長安……”皇甫無桀跳下馬背,快步迎了上去,“你有沒有受傷?”
上官無夜抬眸,深沉的黑眸之中倒映著皇甫長安走開的背影,一個“為”字的位元組半張在嘴裡,卻是沒有來得及吐出口。
那個傢伙……明明知道他是禍患,為什麼還要勸阻他,不讓他隻身犯險?
“本宮沒事兒,只是二皇兄他被狼撲了,受了不輕的傷,恐怕得那個架子擔起來才行……”
“被狼撲了?你們遇見了狼群?”
皇甫無桀蹙著眉峰,不免覺得有些蹊蹺,這圍場和真正的荒山並不相同,狼群這種危險的群體,就算真的有,也不會太多,可是按照皇甫硯真那樣的傷勢來看,他們三人遇見的可不是一小撥的狼群那麼簡單。
皇甫長安瞅著他的神情,看出了他的顧慮。
圍場裡會出現狼群,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的,皇甫長安率先懷疑的自然是上官老狐狸,然而這回連上官無夜都差點栽了跟頭,她又不禁懷疑別人……又或者,上官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