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了他是上官無夜手下,上官南鴻眼睛驟然眯成了一條縫,對著來人冷聲厲喝。
“秦沐,你這是要做什麼?!朝堂之上休得胡鬧!”
那名喚作秦沐男人卻沒有搭理上官侯爺,只見他步走到上官無夜身邊,對著他臉側低聲耳語了兩句。
爾後,上官無夜面色一冷,先是哂笑著睨了上官南鴻兩眼,繼而大步跨出佇列,揮手命人逐一開啟盒子。
“啟稟陛下,上官南鴻私制龍袍!仿製玉璽!意圖篡位謀反——”
“胡說八道!上官無夜你瘋了是不是?!子虛烏有之事,你居然對著本侯含血噴人?!你、你……”
上官南鴻恨聲打斷他,臉色鐵青雙眼瞪得渾圓,甚而連唇邊小鬍子都立了起來。
冷不丁被自己義子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想不慌都難!上官無夜和秦沐這一舉動完全出乎了他預料!他自負行事謹慎謀慮周全,能進侯府人都是他幾經考核才放行,甚至連上官無夜他都沒有完全信任,卻不想到頭來……竟然還是著了別人道?!
上官無夜抬眉冷笑,並沒有將他放眼裡,徑直走到盒子前繼續道。
“還有這些暗器,也是侯府中發現,與上次夜宴中陛下遇刺所收集暗器完全一致!所以,微臣有理由懷疑……那晚上行刺陛下殺手,與上官南鴻脫不了干係!”
聽了這話,皇甫長安抬眸瞄了眼上官南鴻要崩壞臉色,險些笑出八塊腹肌……艾瑪,這上官無夜原來也是個大黑貨!上次刺客明明就是他,他居然還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地拿出來給自己邀功,真是妥妥地給他跪穩了!
“哼!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聽上官無夜越說越過分,上官老狐狸不由得惱羞成怒,厲聲喝止!
見此情狀,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想罵粗口了……操!什麼叫獨裁?這就是典型獨裁!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特麼他以為就只有他會玩栽贓嫁禍啊?她也會好嗎!而且玩得比丫牛逼有沒有?!
哦呵呵……有沒有人來點個贊啊!來點個贊啊!滿足一下本宮虛榮心!
話一說出口,上官南鴻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龍袍玉璽之事分明都是旁人刻意杜撰,至於刺殺那件事雖然確實是他一手謀劃,然而當時留下嫌疑罪證一早被他銷燬了,不可能會留下這麼大把柄!
眼下,顯然是有人張開了漁網妄想捕他,而且那罪名一個比一個來得厲害,重要是……上官無夜竟然臨場倒戈,害得他根本無從辯解,推脫不得!
哼,以為這樣就能扳倒他嗎?
未免也太天真了!
就雙方僵持之際,宮外忽然傳來了排山倒海滾滾聲響,震得整個宮殿都搖晃不止!剎那之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就是用腳趾頭也該猜出來……那是有軍隊攻進皇城來了!
上官侯爺隨之面色一緩,沒有注意到太子殿下那微微揚起,邪惡……嘴角。
大殿之內,秦沐出現,上官無夜倒戈……徹底捅破了那層粉飾太平薄紙,朝堂上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不管是上官侯爺真心造反與否,皇甫胤樺殺他決心是顯而易見!
而且看著上官南鴻那神態,造反野心估計也是十之……然而,目前眾臣關心倒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這場兩相夾逼政變,到底誰能笑到後?
是皇甫胤樺,還是上官南鴻,亦或是……另有坐收漁利之人?!
“嘭——!”
巨響過後,雪地之上像潮水一般湧入一大片軍士,城門被一扇扇接連推到,皇城護衛軍來不及應對如此唐突強勢衝擊,很就因寡不敵眾而潰不成軍!
朝堂之內大員也灰常自覺地分成了兩派,管宮疏影這之前誅殺了不少與上官南鴻來往密切黨羽,然而……如今這個形勢下,中立派裡面傾向他官僚亦不少數,可見老狐狸勢力範圍滲透得有多廣,多深!
看到上官南鴻一派志得意滿,勝券握神情,皇甫胤樺不由抓緊了龍椅扶手,心底騰起一股洶湧怒火,有種撕爛丫那張老臉衝動!
這奸賊!他倒是要看看……現笑得這樣猖狂,等到哭時候,該會有多悽慘!
大殿外半空中,霧沉沉雲層下面,雪勢愈發猛烈,狂風越刮越急,半空掀起一個個偌大渦流,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似。
奔湧而近軍隊勢如破竹,白茫茫雪地上鋪天蓋地淌過來,疾速賓士,高亢呼喊,搖得整個世界都地動山搖震顫不止!
有人面如土色,有人強自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