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怎麼被人這樣算計?”
玲瓏端坐在油壁車上,直到紅繡和紅綃掀開車簾進來,她才問道:“怎麼樣了?”
紅繡和紅綃都還是小孩子,兩人在府裡憋了許久,今天遇到這樣的事,臉上沒有驚恐,反而是難掩的興奮。
“五小姐,兩位大娘還按著咱們的馬呢,又有幾位大娘把那十幾個混子全都制住了。”
可惜小姐沒讓她們動手,可那幾位大娘的身手也太厲害了。
玲瓏這時也是一頭霧水。她雖然算準了顧嫣然要對她下黑手,可也不知道會用什麼法子。她有武功,又有兩個武力值比她還強的丫鬟,她敢於鋌而走險,也只是想要見招拆招,哪裡想到會半路殺出一群見義勇為的大娘啊。
這些大娘什麼來頭?
正在這時,穿著絳色褙子的婦人走過來。對著車廂說道:”這位小姐。您的馬驚了,雖然制住,可這會兒讓它拉車還是不安穩。我家主人是楚國公夫人,夫人的馬車就在那邊,小姐不如移步,若是順路。可載您一程。“
玲瓏吃了一驚,楚國公夫人。那不就是冒家的大小姐冒清浣嗎?
大伯母朝雲閣裡的那位高貴的客人。
她想起方才驚鴻一瞥的那個冷如刀劍的女子,中秋之夜,那個女子帶著一群死士趕來,阻止師父出城。原因便是錦衣衛去了福建!
冒家就在福建,且,冒家男丁現在就在詔獄之中。
她一直都想打聽冒家的事。聽說見義勇為的是冒夫人,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紅繡和紅綃虛扶著玲瓏走下油壁車。她戴著冪籬,步履安詳,對那位婦人盈盈施禮:“原來是楚國公夫人出手相助,小女正要謝過,煩請媽媽引路。”
玲瓏說的雖是官話,但她自幼在姑蘇附近的吳縣長大,一口吳儂軟語,說起官話來也是軟綿綿的腔調,還帶著童音,隔著冪籬,看不到臉面,那婦人聞聲也是吃了一驚,遇到這樣的事,普通的閨閣女子想來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沒見過世面的怕是早就哭了起來,可這位小姐不驚不慌,從容大方,這聲音聽起來還是個孩子。
她側了身子,算是避過玲瓏行禮,在前面帶路。金家的車伕這會兒也從地上爬起來把馬車趕到一旁,他沒有受傷,只是被紅繡踹下去摔了一跤。
來到巷子口,那婦人請玲瓏上了其中一輛馬車。車廂寬大,坐著一位誥命大妝的女子。
她背脊挺得筆直,即使坐在那裡,也能看出身材高挑,生得極美,但線條卻略顯堅毅,不是柔美那一型。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歲,但實際上應已三十開外了。
這就是楚國公夫人冒清浣了。
玲瓏對她一直心存好奇,兩次在朝雲閣遇到,今天才得見真容。
玲瓏摘掉冪籬,曲膝行禮,冒夫人淡笑道:“車廂不便,不必多禮。”
她的婢子救了人,她沒有客氣,只是因為車廂裡不方便,這才免禮,並非是不居功。
這位冒夫人無論容貌氣質還是她的言談舉止,都是個爽利女子,和玲瓏想像中柔弱形像大相徑庭。
那個躲在烏衣庵偷偷生孩子的應該不是她吧。
冒夫人也在打量著玲瓏,問道:“金家的小姐?怎麼只帶兩個丫鬟在這裡?”
見她問得直接,玲瓏實話實說:“小女是金家西府的,排行第五。今日原是受鎮國公府顧七小姐之邀,去南陽郡主府裡賞春的,顧七小姐約小女在繡坊這裡碰頭,一起去南陽郡主府,可承蒙夫人相助,小女才逃過一劫。”
冒夫人秀眉微蹙,原來是鎮國公府的小姐相約,也不知那位顧七小姐有沒有因此受驚?
隔著窗簾,她問立在車外的絳衣婦人:“玉簪,可有鎮國公府顧七小姐的車馬也在附近?”
那叫玉簪的婦人應聲去了,很快便回來,沉聲道:“夫人,沒有看到顧七小姐的車馬,但但先前撞向金家馬車的,卻是鎮國公府的。”
冒夫人吃了一驚,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金五小姐,見她小小年紀,卻已是美人坯子,方才還是波瀾不驚,這時小嘴微微張開,難以置信。
冒夫人的心裡浮上一層陰影。
“怎知那是鎮國公府的馬車?”但凡真要做這種事,都是見不得人的,那趕車的想來只是受人僱傭,又怎會知道僱主的身份?
“馬車只是車馬市上常見的,但那車上卻釘著個牌牌,上面寫著鎮國公府幾個字,一眼就能看到。這車就算不是顧家的,也和他們有關係。”玉簪也覺得這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