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風向大變,那些誇讚太子有王者之風的人又改口稱讚那新封的晉王是深明大義,有穩重的大將之風了。
七皇子也被師父上了一課——這朝堂之上牆頭草處處都是,輿論是最沒用的東西,這是生是死,是興是衰,還是要全憑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心意決定。
七皇子忍不住越發歎服起了自己的師父,但是再去拜訪的時候,師父卻直接道,這事還沒有完,怕是他要收拾收拾上戰場了,七皇子微微一思索便明白是怎麼回事,驚訝過後,便馬上去訓練他手下的親衛,為那戰事做準備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邊關便傳來了訊息,原來是匈奴的大可汗被激怒之後,立馬開始做戰備,直接下了戰書,不日便要與中原開戰。
皇帝震怒,誰成想竟然在這個關頭氣得一病不起,然而在病中也不忘記下旨將那太子關在東宮裡面禁足,在宮中大罵這孽子,這一病便是十多天才好。
朝廷裡面吵了三天,終於派出了那陳威武將軍前去帶兵,此人手下具是精銳,然卻是太子一黨,皇帝為了慎重起見,便將晉王點為了監軍,帶著一批親衛,朝那北邊邊境出發。
然而在這約定的日子還沒有到達的時候,匈奴便奇襲,一夜間奪了漠河七鎮,訊息傳回洛陽的時候,那匈奴人已經直取關口,南下之勢勢如破竹。
陳威武將軍與那晉王的軍隊北上,但是戰況卻不理想,此去三萬大軍,一次次戰敗於前,訊息一日一日傳來,皆是那匈奴又破了何地,又取了何處。
這戰敗的訊息一次次傳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皇帝撐著病體來上朝更是吵得頭疼地不行。
誰成想,太子便是從那佇列中上前一步,跪了下來,
“此事由兒臣而起,兒臣心中惶惶不可終日,又念及那匈奴來勢洶洶,兒臣願意為父皇前去那北方,親自帶兵,定要將那匈奴趕回草原!”
“這國家危難,兒臣身為儲君,定要親自為父皇守護!”
皇帝是禁了他的足,但是在皇后的規勸之下,還是同意讓太子來上朝了。
這話太子說的鏗鏘有力,餘下的臣子都忍不住有些動容,雖然這事的確由太子而起,但是太子這般願意親自前往,可見已經有了儲君的擔當,不由得讓這些老臣掬一把欣慰的眼淚。
皇帝先是有些感動,但是隨即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是有些話終究還是不好說出來,正要呵斥,便聽得一清清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要是去了,才叫陷天下於危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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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惡毒貴女成一代帝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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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 擱在這朝堂上; 也就只有一個人能夠這麼說話而不被皇上厭棄了; 果不其然; 便看到一身青衣;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開口了;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這話語中的不悅,卻是所有人都聽出來了的。
“太子是儲君,臣說句不好聽的話; 這一去要是有個意外,這江山日後怎麼辦?”
這話一出;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院正大人還真的敢說啊……
他彷彿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多麼逾越的話一般,面不改色,只是語氣稍微柔和一些道,“殿下是太子,這打仗之事,自然有臣子願意為太子、陛下效犬馬之勞,殿下待在這洛陽; 才是天下大定的根本。”
這話說完之後; 皇帝非但沒有責怪那明晦; 反而點點頭; 語氣有些冷淡道,“先生說的是極,你可明白?你是儲君; 這打仗的事情用不著你動手,這江山還沒有危急到要儲君上陣的地步。”
太子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臉黑來形容了,但是皇帝都發話了,只能夠乖乖地聽話,向荒地道歉行禮之後,才回歸了佇列中,看那明晦的眼神簡直如同淬了毒。
其他的□□也忍不住面面相覷,但是皇帝表態了,他們也只能夠把話往肚子裡面吞了。
太子已經與一干謀士準備好了說辭,那陳威武將軍便是那太子的人,這一番前去,太子已經下令讓那陳威武將軍莫要太過於速戰速決,先讓那匈奴人贏上幾回,一來讓匈奴麻痺大意,二來好叫太子前去換下那晉王,在將那些匈奴一網打盡,這般,此次的失誤便可以一筆勾銷,還能算上些軍功,豈不美哉?
這般怎麼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太子總不能夠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只能夠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其實這明晦說的□□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