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鋪好路。所以,她必須將所有有可能發生事兒都要想到,然後提前做好準備。
拉攏長公主,是皇后第一步棋。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過去事兒,皇后見長公主眼中有了暖意,這才話頭一轉,道:“就是聖人也記著阿姊好呢。貞觀十六年時候,滿朝都說四郎好,唯有阿姊,待我們夫婦一直如初。”
貞觀十六年?
長公主雙眼微眯了下,旋即想了起來,是了,那年四郎負責編訂《括地誌》終於成書,滿朝上下皆是讚譽有加。
而那時還是太子帝處境很不好,有些依附四郎人甚至還放出流言,說太子種種不堪,什麼重武輕文,什麼魯莽狂躁,什麼……總之一句話,不類其父!
再直白些。就是太子失徳無能,難堪大任。
這邊太子名聲越傳越爛,那邊又有才能出眾魏王,兩相一對比,還真有一些不明實情人站到了魏王這一邊。
宗室裡也有不少人看好魏王,轉而說太子壞話。
另外,吳王等也趁機興風作浪,只把太子說成了個無道昏聵好色暴虐狂徒。
自那一年起,諸皇子與太子爭鬥正式被擺到了明面上,太子一家子處境非常艱難。
那時。長公主是少數沒有攙和奪嫡爭鬥人之一,對待太子始終如一,這讓太子一家子很是感激。
聽皇后提及此事。長公主唇邊也有了笑意,略帶懷念說道:“也沒什麼,高明是我弟弟,從小阿耶阿孃就對我說,我是長姊。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不管怎麼說,聖人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阿姊,”
這句話皇后說得真切了許多,接著她又道:“前兩天聽說阿姊家阿真、阿直兩兄弟也入學了,聖人很是高興,還說待阿孃身體好些了。讓兩個小郎進宮呢……”
長公主挑了挑眉梢,淡淡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待四郎回來了,阿孃身子好了,我便待兩個小魔星來給阿孃和聖人請安!”
皇后忙笑著點頭,“那就好!”她已經跟聖人說好了,待蕭家雙胞胎進宮了。再給他們升個官兒。
皇后此舉意思很明白,她要告訴長公主。韋氏能許前程,她也能給,而且給比韋氏許諾多得多!
傍晚,長公主從宮裡出來,坐馬車裡,她有些疲憊靠隱囊上,閉目想了一會兒,揚聲道:“去榮壽堂!”
“是!”外頭趕車車伕忙答應一聲,麻利一甩鞭子,趕著馬車朝親仁坊趕去。
葳蕤院,正堂。
蕭南正坐堂屋裡,一邊看著四胞胎玩鬧,一邊聽著玉簪回稟。
“今兒又收到三份請柬,郡主請看!”
說著,玉簪把收到請柬送到蕭南面前小几上。
蕭南倚隱囊上,伸出一手隨意撥了撥三份請柬,道:“哦,這幾天接連收到請柬,還都是家中有七八歲孩童?”
玉簪跪坐下首,點頭道:“可不是,起初婢子還沒留意,後來偶爾聽人說起一事,才發現了其中蹊蹺。”
蕭南微微一笑,她就知道,經過那日蹴鞠比賽,她積微學院將會被多人關注,名聲也會越來越響。
接著,她又問道:“哦?你說聽說一事?何事?可與學院有關係?”
玉簪點點頭,這也不是什麼機密之事,但凡京城權貴都聽說了。她家郡主這幾日太忙,才沒空理會。
她向前傾了傾身子,問道:“郡主可知道漁陽縣子?”
蕭南怔了怔,旋即道:“哦,可是安邑坊餘家?”
玉簪點頭,“呵呵,郡主記性真好,婢子當初聽說時候,根本就想不起漁陽縣子是誰。”
這話雖有恭維意思,但玉簪也確實真心佩服。京城權貴何其多呀,小小一個開國縣子,他一不是當朝顯貴,二不是姻親故交,小透明一樣存,一般人還真心不注意。
而且這個餘家也不是世家,只不過當年高祖起兵時候,餘家家主眼光毒辣,極有魄力拿出三分之二家產資助李氏。
高祖坐了江山,分賞功臣,給餘家封了個五品開國縣子,食邑五百戶。
要不說不管哪個朝代,未開國時候比較容易混個爵位呢。
想那餘家,當初不過是拿出兩三百萬貫銅錢,也沒有刀口舔血,便輕輕鬆鬆換了個五品爵位,從一介土地主,一躍成為權爵人家。
你換做現試試?
慢說兩三百萬貫了,就是兩三千萬貫,你能換個小官做做就不錯了。
爵位?
想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