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這讓郭別駕忍不住擔心:那個死丫頭,是不是以為順利當上崔家的姨娘,就能為所欲為了?就可以擺脫掉他這個‘媒人’了?
想過河拆橋?
門都沒有!
郭繼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下便命人將潛伏在武五娘身邊的阿琴喚來,嚴詞訓誡了一番,幾乎是拎著耳朵叮囑她,命她好好‘提點’武五娘。
阿琴無端捱了一通訓,很是氣憤,她在郭家不敢發洩,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到刺史府,拉著武氏便是一通訓斥。
阿琴不但把郭繼祖訓她的話,換了個稱謂,照原樣砸給了武五娘。而且她還加上了利息——自己無端被武氏連累捱罵,這個損失,她定要從武氏身上找回來!
哼,罵她,都是便宜她了!
武五娘謹記上次的教訓,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這次,她沒有發飆,而是陰沉著一張臉任由個小丫鬟指著她的鼻子叫囂。
足足罵了半個時辰,阿琴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口,也學著郭別駕的口吻,交代道:“郎君說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內定要查清那件事,否則,就不要怪郎君不講親戚的情分了!”
“……好,知道了!”
武五娘忍著怒氣,僵硬的點了點下巴。
“嗯,那就好!”
阿琴很得意,一種把主人踩在腳下的快感襲上心頭,讓她通體舒泰。
話說最近一段時間,看著武氏如此風光,又是被崔幼伯寵愛,又是管家理事,刺史府的下人們對武氏也頗為敬重,阿琴很是氣悶。
明明這個女人是她腳底下的泥、任她責罵的破落戶,如今、如今竟又抖了起來,阿琴眼紅的同時,也隱隱生出幾分擔心——萬一這個女人哪一天真的翻身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倒黴?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藉著郭別駕的名義,她狠狠罵了武氏一通,一來是出氣,二來也是威嚇,讓武氏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有崔幼伯做靠山就能翻身。
哼,郭別駕可不是好相與的,而她阿琴雖是個丫鬟,可卻是別駕派來監視武氏的人,在她面前,武氏別想擺姨娘的譜兒。
效果不錯,這不,武氏雖滿心憤恨,還不乖乖的任由她訓斥?
阿琴得意的甩了甩袖子,轉身到外間兒吃原本屬於武氏的糕點去了。
望著阿琴囂張的背影,武氏的表情依然麻木,但眼中卻閃爍著怨毒的寒光。
手中的帕子絞成了麻花,武氏在心中默默的發狠:阿琴,那個賤婢,你等著,日後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發完了狠,武氏開始冷靜下來,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該動手了。
她來崔家是要享福的,而不是做密探的。
武氏不笨,未出閣時曾讀過許多書,她知道‘奸細’這個職業不好做。
她必須時刻警惕,絕不能暴露,一旦暴露了,等待她的將是無比殘酷的下場,真到了那一步,死都是一種解脫。
而即使幸運的沒有暴露,她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她會繼續為郭繼祖賣命,直至沒了利用價值,然後被‘滅口’。
左右都是個死,為何當初她還有答應郭繼祖?
回憶起過往,武氏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沒錯,做奸細沒有好下場,可寄人籬下也好不到哪裡。
與其窩窩囊囊的在郭家當個打秋風的表親,還不如賭一把。
沒準兒她能賭贏,不但能順利擺脫郭別駕的控制,還能贏得崔郎的心,到那時,她又能過上富貴安逸的生活,豈不美哉?
對,拼了!
武五娘骨子裡有一股狠勁,這種狠,不止對外人,對自己,她也能狠得下來。
為了能讓崔幼伯對她心生感激,她臨時修改了郭繼祖的計劃,硬生生捱了那本該能躲掉的一箭。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她的血沒有白流,崔幼伯雖沒有徹底信任與她,但她也從一個八騀子打不著的表親,順利走進了崔幼伯的寢室。
崔幼伯不信她,武氏是知道的,受了這麼多磋磨,真話假話,她還是分得出的。
而她卻必須裝傻,故意做出一些‘得意忘形’的蠢笨言行,這樣既能騙過阿琴,也能讓崔幼伯放心。
上一段失敗的婚姻告訴她,世間絕大多數的男人並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太聰明、太厲害。
她若表現得太精明,定會嚇跑崔幼伯的。
還有一點,她心中還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