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卻有待加強的紫色打底兒、繡翠色竹子的荷包。
真心說,靈犀的這個荷包別說跟崔家的針線房的繡娘相比了,就是連不善繡工的蕭南都比不上,雖沒到慘不忍睹的地步,但比一般還差著些距離。
但崔幼伯很高興,當下便接過荷包,拿在手裡反覆欣賞,嘴裡還不停的稱讚:“嘖嘖,繡的真好,顏色配的也好,阿耶的寧馨兒真厲害,這麼小就學會做荷包了,還做得這麼好!”
一邊說著,崔幼伯一邊接下腰間的精美荷包,換上女兒送的荷包。
靈犀見狀愈加開心,一雙大眼笑成了小月牙,很是可愛。
一旁坐著的蕭南挑挑眉,心說話:去年她生日的時候,這個小傢伙也送了個荷包,當時她也口口聲聲的說是生平做的第一個荷包,如今又來了個‘生平做的第一個’,這個小滑頭,她到底有幾個‘生平做的第一個’荷包呀?!
靈犀正得意著,所以沒看到阿孃的表情。
第二個拿出禮物的是長生,他白胖的小手上捧著一個白紙卷兒,恭敬的來到父親面前,道:“阿耶,這是兒寫的一副字,希望阿耶喜歡!”
崔幼伯斂住笑容,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接過白紙卷兒,輕輕展開——
唔,上面用顏體寫著四個大字‘松柏長青’,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貞觀二十六年四月初七,兒令朔謹賀’。
說實話,這幾個字寫得頂多算是工整,談不上什麼筆意、更說不上什麼風骨,但想想寫這些字的是個五歲大的小豆丁……人們不得不讚一句,很好,小小年紀就能寫的這般好,真不愧是家學淵源的世家子呀!
不過,那是普通人,且還是外人,而崔幼伯是長生的父親,又對這個長子寄予眾望,所以,他只是淡淡的點頭:“還不錯,不過仍需努力。知道嗎?!”
說道最後,語調已經有些嚴厲,只聽得一側的蕭南眉頭擰成了麻花,心裡吐槽:你個崔大,擺什麼嚴父的譜兒,我家兒子才五歲,五歲呀,擱在後世,一個幼兒園大班的小盆友,能會寫毛筆字就能被稱作‘神童’了,好不好?!
心裡吐著槽,蕭南一臉關切的看著兒子,唯恐兒子被這個‘嚴父’打擊了,小小的心裡受到了創傷。她決定了,只要兒子露出一點不高興,她就衝上去把兒子抱起來,然後告訴他‘兒子,別聽你阿耶的,你寫得很好哦’。
沒想到,長生童鞋白嫩的小臉上卻是一派虛心的樣子,還非常誠懇的點頭,一副‘自己寫得確實不夠好,多謝阿耶教誨,自己以後定會好好努力’的模樣。
見狀,蕭南無力的吐了口氣,好吧,兒子太懂事了,也是一種負擔呀。
最後一個送上賀禮的是阿嫮小盆友。她早就從丫鬟那裡打聽到阿姊要送荷包,所以她就沒有做荷包,以免被人誤會想跟姐姐別苗頭、一爭高低什麼的。可大件兒的東西她又做不來,所以乾脆做了一雙襪子。
小女孩兒捧著一雙白絹製成的襪子,恭敬的行禮:“阿耶,這是兒做的……惟願父親身體康健!”
崔幼伯對這個庶女也算疼愛,對阿嫮雖不及對靈犀那般寵愛,但對她還是比較關心的,見她送上了賀禮,還是自己親手做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接過襪子,仔細的看了看,讚道:“恩恩,很不錯,阿嫮也學會做針線了,很好!”
說著,崔幼伯變跽坐為胡坐,伸直一腿,褪下腳上的素色細棉襪子,換上阿嫮做的,他還特意的轉了轉腳,表示很合適。
見此情況,饒是阿嫮平時被親孃教導的穩重,此刻也禁不住露出歡快的笑容。但很快,她又似想到了什麼,悄悄去看嫡母和阿姊的表情,見她們沒有露出任何不滿,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阿孃說過,做什麼都不許越過阿姊,就是在父親跟前,也不能表現得比阿姊出色。
崔幼伯對三個兒女都很滿意,收了她們的賀禮後,大手一揮,又回贈了不少東西。
這個生日,崔家雖沒有擺宴、但一家人倒也和樂融融,崔幼伯看著滿堂兒女,愈發有一種大家長的責任感——他要竭盡全力給兒女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讓他們以他這個父親為榮!
次日,崔幼伯便出去忙正經兒事了。
他先去了中書,尋到往日的同僚,煩請他幫忙收羅了一些自武德元年到現在的邸報和有關東、西突厥的公文;
接著,他又去了戶部,找到三哥介紹的舊日同事,請他幫忙找了一些對突厥作戰時的糧草、馬匹等戰備物資的供給情況,另外又詢問了賀魯部歸唐後,朝廷給他們的安置物資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