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榮壽堂、榮康堂,娘子一直都站在他這邊。
別人不信他,娘子信;別人質疑他的才學,娘子替他委屈……結果他卻懷疑起娘子來,真是不該。
蕭南見他滿臉羞愧,也不好逼得太狠,鬧過了頭,某人惱羞成怒,她可就划不來了。
微微一笑,蕭南柔聲道:“好,就聽郎君的。”
說罷,蕭南衝著紅花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把人領進來。
紅花領命下去。
不多會兒,便又領著幾個穿紅著綠、披金掛銀的女子進來。
“奴請郎君、娘子安”
幾人進了門,也不敢多走,就在門檻邊兒跪下來行禮。
蕭南把小襁褓豎起來,繼續逗阿沅玩兒,聽到聲音,頭也沒轉,隨意的說道:“嗯,起來吧。”
崔幼伯則學著蕭南的樣子,盤腿坐在她身邊,伸著一根食指,食指上纏繞著一個小巧的金鈴鐺,輕輕搖著手指逗女兒。
小丫頭雖只兩個月,但蕭南把她照顧得極好。
除了正常的哺乳外,蕭南還經常給小丫頭喝桃源出產的山泉水、果汁和蔬菜汁。
小丫頭營養充足,先天體質又好,所以看起來十分健壯。
兩個月的小寶寶,已經懂得用眼睛和耳朵感受四周的世界。
而崔幼伯這段時間最喜歡做的,便是用各種東西吸引女兒的注意力。
每每看到阿沅用溼漉漉、圓滾滾的大眼追著他的手指轉動,他就有種很奇妙、很滿足的感覺。
“叮鈴、叮鈴……”
金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咿……呀……”
阿沅追著崔幼伯的手指,哦不,更確切的說是追著那金光閃閃的鈴鐺,但怎麼都抓不住,最後小傢伙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煩了,乾脆一咧小嘴兒,作勢要哭。
崔幼伯這個新上任不久的二十四孝老爹哪捨得讓女兒哭,忙把手指送到女兒眼前,嘴裡還哦哦哄著,“阿沅乖,阿沅不哭,你看,小鈴鐺在這兒呢。”
阿沅張開的小嘴慢慢合上,小拳頭伸開,一把攥住崔幼伯的手指,興奮的拉著鈴鐺咿呀直叫,哪裡還有半分要哭的樣子。
只是那金鈴鐺繫著紅繩,而紅繩的另一端則牢牢的抓在崔幼伯手中,以小傢伙丁點兒大的力氣,根本就扯不動。
阿沅見狀,小嘴一癟,作勢又要哭。
崔幼伯卻不敢把鈴鐺交給女兒,開什麼玩笑,金鈴鐺這麼小,萬一被阿沅吞下去該怎麼辦。
可他又心疼女兒,忙從身側一個碩大的黑漆匣子裡翻出一個紅色的鏤空圓球,圓球裡又放了幾個鈴鐺,輕輕一晃,便能發出比金鈴鐺大幾倍的響聲。
果然,阿沅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這個鏤空紅球上,長著小手咿呀咿呀的叫著。
翻譯過來,大概是‘我要我要’之類的話。
“嘿嘿,還有哦”
崔幼伯見女兒咧著小嘴很高興的樣子,也來了興致,全然忘了不遠處還跪著一排女人,又從匣子裡摸出一個金色的鏤空圓球,跟紅色的那隻大小相同,就是裡面放的鈴鐺數不同,發出的響聲也略有差異。
“叮鈴鈴,鐺鐺鐺……”
崔幼伯一手紅球,一手金球晃得起勁。
這個月數的小寶寶,正對顏色鮮亮的東西和聲音有興致。只見阿沅兩隻大眼咕嚕嚕轉個不停,一會兒瞧瞧紅彤彤的那個,一會兒再看看金燦燦的這隻,小臉上也滿是興奮。
“阿沅,看這裡,看這裡……”
崔幼伯見女兒開心,他玩得更起勁。
蕭南天天目睹父女間的互動,自不會覺得奇怪,手習慣性的輕輕拍撫著女兒。
反倒是跪著的那幾個女子,尤其是瘦成一根兒竹竿的阿槿,簡直瞪大了雙眼,死都不肯相信眼前這個笑得傻兮兮的男人是她的八郎。
“郎君……”
哀怨似哭泣的女聲幽幽的響起,蕭南打了個寒戰的同時,也把注意力轉移到幾個侍妾身上。
金枝、玉葉四個變化不大,依然嬌豔美麗。
芙蓉呢,縮肩駝背耷拉頭,比過去更沒有存在感,那畏縮的模樣,比二等丫鬟都不如。
阿槿……額,蕭南聽院子裡留守的人提到過,知道她產後體虛,體重直線下掉,從一個圓滾滾的球迅速的削成了竹竿兒。
但親眼見到後,阿槿的樣子還是嚇了蕭南一跳。
要知道,阿槿不是因為減肥才變瘦,而是因為生病,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