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阿槿的廂房。
還不等他把自己的遭遇和心中的糾結說出來,身體嚴重發福的阿槿,卻端著一張堪比芝麻胡餅的大臉,嬌羞的湊到崔幼伯面前扮較弱。
結果,讓忍著不看阿槿變形的模樣、努力腦補阿槿嬌俏容顏的崔幼伯,終於忍不住了,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孩子’,便落荒逃出西跨院兒。
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崔幼伯猛地想起,他今天還沒給兒子讀書呢,腦子裡又不期然的浮現出蕭南溫柔的笑臉,雙腳便無意識的往主院走去。
走到門口,又恰巧聽到玉簪和蕭南的對話,他不由得停住腳步,想聽聽蕭南對他到底是什麼看法,是不是也想外人想的那般,認為他是個沒用的人。
蕭南終於回過神兒來,剛巧聽到後半句,便笑著說:“難過?我為什麼難過?”
玉簪窒了下,隨即輕扯嘴角,道:“額,婢子的意思是,七郎君入了千牛備身——”
蕭南打斷她的話,擺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呵呵,不就是說七伯入了仕途,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家八郎卻還是白身一個,昨兒我又被三嬸孃擠兌了一通,擔心我生氣?”
玉簪見蕭南如此直白的把自己的話複述了一遍,有些訕訕的點頭,又搖頭,復又點頭,辯解道:“婢子、婢子只是擔心,您現在還懷著孩子呢。”
蕭南咯咯笑得暢快,道:“進了千牛備身就是有能力?嘁,這個詮選還有個前提呢,門蔭”
玉簪和門外的崔幼伯都愣住了。
蕭南繼續道:“哼,若是真是個有本事的,就應該想大伯和三伯那般參加科舉入仕,那才是憑真本事呢。就是、就是我家八郎,也透過了明經科的考試,待明年春闈後,定能進士及第,定不會比中了狀元的三伯差”
崔幼伯激動的熱淚盈眶,知己呀,還是自己的娘子瞭解自己。
玉簪張了張嘴,道:“娘子、娘子說得對,科舉確實難多了。”
蕭南得意,“那是自然。若是門蔭,我家八郎早就參加千牛備身的詮選了。畢竟,阿翁、阿耶都是官居二品,大伯和三伯都是科舉入仕,阿耶的門蔭便能由八郎繼承,偏八郎不想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吃老本,決定憑藉自身的努力入仕,這才放棄了五年前的詮選呢。”
事實上,則是大夫人憐惜幼子年幼,不想讓他吃苦。
千牛備身畢竟是武職,要求參選者文武雙全呢。
而崔幼伯,做兩句詩詞還成,但若是讓他舞刀弄槍,確實不如崔雅伯。
但好話誰不愛聽?
尤其是順風順水長大的崔幼伯,聽了蕭南的話後,更是覺得娘子的話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裡。
沒錯,他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哼,千牛備身算的了什麼,說到底還是門了祖宗的廕庇。
他,崔幼伯,才不會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吃老本,他要奮發圖強,像兩位兄長那般,科舉入仕。
想到這裡,崔幼伯撤回腳步,轉身朝外書房走去——從現在起,他要好好學習,跟劉世兄一起參加明年的春闈。
腳步漸漸遠去,屋裡的玉簪抻著脖子看了看,見崔幼伯確實離開後,這才跟蕭南對視一眼,主僕兩個無聲的大笑起來……
第084章 拂林犬和猞猁(一)
王佑安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確實能幹。
拿了蕭南的二十貫錢後,他第二天便派人來回稟,說耕牛和耕犁等物什都買齊了。
蕭南聽了玉竹的回稟後,心裡也起了想出去走走的念頭。
另外,她一直想著如何升級,好容易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要試一試。
於是,蕭南趁著崔幼伯來暖房給‘兒子’讀書的當兒,把自己買了個山林的事兒大概的說了說,還隱晦的告訴他:“……因都是沙土地和荒地,若想耕種作物的話,須得僱傭大批的農戶來開墾,這樣一來,耗費的銀錢也不少。”
說道最後,蕭南還故作後悔的說道,“唉,還是老人們說得對呀,‘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山林看著便宜,又因跟我買的那幾條街挨著,我便想著一起買了算了,好歹也算是個田產。待秋日,也可以跟著郎君一起去打獵呢。”
隨後,蕭南又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嘟著小嘴兒,抱怨道:“哎呀,我怎麼忘了,今年我不能騎馬打獵呢。”
崔幼伯讀完一節,聽到蕭南的話,不由得抬起頭,正巧看到自個兒媳婦小女兒態盡顯的嬌憨模樣。
看到蕭南,崔幼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