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不得不繼續龜縮下去啊!
不!不會,他不會讓他如意的!
既然他想預先壓制內亂髮生的可能,好讓狗皇帝騰出心思對付外敵,他就偏要逆向而行——就算最後鬧成魚死網破的局面,只要能完成婉清的心願取了狗皇帝項上人頭,那也夠了!
上官行鶴面色猙獰地想著,拳頭收得死緊,眼裡有著一閃而逝的瘋狂。
蘭馨聽說三萬人馬被剿,心裡也是一驚。但驚訝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冷靜下來,上前去扶上官行鶴,“義父,你先坐下歇著,保重身體要緊。”
話說著,又慌忙給他倒了杯茶。
上官行鶴接過喝了兩口,面色瞧著似乎好了些,只是臉色依舊陰沉得嚇人,又坐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道,“接下來我會讓賬房給你準備盤纏和一應用度,明天你和允兒一起走密道離開京城,先到南邊躲一躲,等我命令再回來。”
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以上官允的才能,就算到時候沒有了他,他們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蘭馨哪裡會不知道上官行鶴是什麼意思,聞言不免有些詫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義父是想……現在就舉事?”
好不容易湊起來的三萬兵馬沒了,他們部署在京城內外的人再多也不會超過五千。就這點人……想和幾萬禁軍對抗拿下皇宮?純粹就是痴人說夢。
更別提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還有大軍駐紮,只要宮中燃上烽火作出警報,不到半個時辰,整座京城就會被圍成鐵桶,到時候他們就算插翅也難逃了。
而且……
蘭馨心中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妥,常寧王江封昊可以在短短几天內就挑他們辛辛苦苦好幾年才完成的的部署,可以用強硬手段奪了義父的鋪子,卻又刻意放了管事來回報,那就說明他至少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了,或許將義父大概目的也已經弄清楚,就是不知道他現下是做的何種打算……此人看似無害實則心機深沉,不得不防啊!
萬一他又冷不丁冒出來乾點什麼讓人吐血的事呢?
“義父,此事是不是太過於倉促了?”蘭馨低聲道,“畢竟現在情況對我們過於不利……”
“該怎麼做我自有打算,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那麼多。”上官行鶴抬頭看她一眼,又驀地轉回去,冷聲道,“你只要照顧好允兒,必要時替我上官家留下香火就行。”
眼中浮現那人淡漠中帶著些許溫柔的模樣,蘭馨臉上浮上一抹紅暈,手也不由自主地輕撫向自己的腹部,眼中帶著一絲羞赧。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只持續了片刻,趁著上官行鶴沒看到,蘭馨及時撤回手,微微一矮身福了福,收斂了神情低眉順眼道,“蘭馨謹遵義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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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很好,難得沒有下雪,天氣晴朗得很。
何小喬搬了張軟榻,半眯著眼在裹著狐裘在院子裡曬太陽打盹,兩隻小包子也躺在嬰兒床裡陪曬,揮舞著小手小腳咿咿呀呀個不停,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溝通。阿福一副守護神的模樣趴在旁邊,下巴枕在交疊的兩隻前肢上,同樣神態悠然地眯著眼享受冬日裡溫暖的陽光,鞭子也似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空中甩過來甩過去。
越是接近年底,京城裡的年味就越重,到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感覺。
畢竟一年到底,總算能有個休息時間,又是吃好喝好玩好的大日子,誰能不盼著?
別說是小孩,就是辛苦了一整年的大人們也在唸叨著等待春節的到來。
自從兩個小的出生之後,何小喬玩性便收了不少,也不再常往外邊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府裡帶孩子——說是帶,其實也就是推著克難嬰兒車載著裹成粽子的兩娃在府裡溜達罷了,偶爾心情好了就給他們唱歌,或者講一些以前看過的故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偶爾還瞎編一通,隨意之極。
兩隻小包子到底能不能聽懂還不知道,但採蓮跟鎖兒卻是每每聽得津津有味,陶醉捧場的模樣讓何小喬各種成就感十足。
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已經隱去,天色開始變得有些陰沉,北風颳起的時候,鵝毛大雪又開始飄了起來,沸沸揚揚仿若柳絮一般輕盈。
收拾東西回到房裡,地熱還燒著,倒也不算太冷。
兩隻小包子畢竟還小,早上玩鬧了一陣,這時候已經扛不住疲倦地直打呵欠,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何小喬低頭在兩人臉上各親了一口,又趴在嬰兒床邊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