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給候爺帶路。”
“是,皇上。”
馮壽側身退了下去,對已經站了起來的汝南候恭身說道:“候爺,請隨奴才來。”
汝南候點頭,轉身對永昌帝揖了一禮,這才跟著馮壽走了出去。
而這時大殿內,以秦恂為首的一干人,齊齊神色忡怔的看向坐在案首的神色難看至極的永昌帝,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裡還不知道這是出事了!而且出事的還是手握重兵深得帝心的汝南候家,只是,卻不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大殿裡,靜得落針可聞,連大氣也不敢喘。
永昌帝對上一眾如同雕塑的大臣,擺了擺手,對李熙說道:“熙兒,朕有些乏了,你留下來替朕招待下諸位大臣,務必要讓他們盡興而歸。”
李熙儘管心急如焚,但臉上卻是神色不變,而是恭恭敬敬的揖了一禮,“兒臣遵旨!”
永昌帝站了起來。
在座的各位朝臣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山呼萬歲,恭送永昌帝離開。
離了山水池閣的永昌帝直接去了御書房。
才一進御書房,便對緊跟在他身後連腳都還沒站穩的馮壽說道:“你退下,守在殿門口,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是,皇上。”
馮壽急急退了下去。
而大殿內,一待馮壽退下,永昌帝則輕聲喊了一句,“司羽!”
“皇上。”
司羽自隱影裡走了出來。
永昌帝擰了眉頭,看向站在角落裡的司羽,沉聲問道:“譚小姐的事,是怎麼回事?”
“啟稟皇上,是睿王爺想要見永寧郡主,讓人擄了譚小姐引開了周小姐和她的丫鬟,又讓人將永寧郡主引去了萬獸園。譚小姐這會子已經找到了!”司羽說道。
“嘩啦”一聲。
司羽看著撒了一地的筆墨硯臺,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
“老二他想幹什麼?朕還沒死!這天下還是朕說了算,朕不想給他的東西,他還想搶不成?”永昌帝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腥紅了眸子看向司羽,一字一句道:“去,你去把容錦帶來,朕到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是,皇上。”
司羽退了下去。
大殿裡,永昌帝重重的倒在身後的龍椅裡,一對詭譎的眸子森森的盯著殿外被陽光照得一片血紅的琉璃瓦。
山水池閣。
李熙朝古永使了個眼色,古永趁著眾人不備,悄然的退了下去。
約一盞茶的功夫又匆匆的走了進來,李熙笑著辭了正與他寒喧著的老王爺鎮南王,走了上前。
“殿下,德寶說,譚小姐已經找著了,永寧郡主讓周小姐轉告您,她要見您!”
李熙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你告訴德寶公公,待本公安排好了,便讓人去說與他知曉。”
“是,殿下。”
古永匆匆退下去。
李熙端了手裡的酒盞,轉身看著窗外一叢開得如火如荼的木槿花,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容錦要見自已?
是不是說,這算不算是她們之間一個良好的開始呢?
而在皇宮的另一處。
較之御花園的繁華似錦,地處於皇宮西北角的儀秋宮,便顯得冷清了許多。
因著是霜居,儀秋宮的諸般陳設,色調都是素色,而因著酈昭儀年紀不大,為彰顯哀思,用的顏色不但是素色還是深沉的素色。
李歡神色慵懶的坐在黑漆官帽椅裡,低垂著眉眼,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板指。
酈昭儀撫了額頭,一臉鬱色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喊了一句“歡兒”,但等李歡頭朝她看來時,她卻是嘴唇翕翕,好半響,只長長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他是你父親!”
李歡溫柔的眉眼間綻起一抹淺淺的笑,他對著酈昭儀重重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酈昭儀蹙了眉頭,目光間便有了幾分顯而易見的不悅,冷了聲音說道:“你既然知道,你還……”
“我怎麼了?”李歡打斷酈昭儀的話,一臉不解的問道:“還是說母妃想要讓我認祖歸宗?如果這是母妃的意思,我沒意見,你們選好日子,告訴我一聲便是。”
酈昭儀白皙優雅的臉頓時漲成一片不正常的紅。
她瞪了李歡,幾番想要張嘴,但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一片嗬嗬之聲。
酈昭儀當日生產李歡時甚時艱難,產後身體一直保養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