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答腔,分明就是不想和解,他也不必自貶身份。
他擺擺手就讓林重陽走了。
林重陽走後,郝令昌的表情就幾近崩潰,“姨夫,你看見這個小王八蛋那囂張的樣子了吧,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是讓人噁心。他這是被人當槍使,要拿我們郝家開刀呢。”
譚提學臉色冷肅,低聲斥道:“噤聲,休得胡言。”
可郝令昌怎麼是那麼聽話的,越是不讓他說話他反而更要說,還要大說特說,直接就說嚴知府想撈政績,暗中指使林重陽他們陷害郝家。
譚提學一拍桌子,“那我問你,趙文成的慘案,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郝令昌哈一聲怪笑,“他慘?我還覺得他不夠慘,便宜他了呢,要是讓我收拾他,他還能喘氣才怪呢。”
譚提學怒道:“郝令昌,你給我閉嘴,能不能說人話!”
郝令昌立刻嘴巴一癟,就開始哭,一口一個姨夫叫著,“我說說氣話嘛,趙文成的事兒我們怎麼會知道,當時我就跟郝來說教訓他一下好了,到底怎麼教訓的,教訓多久,外甥也不知道啊。”
譚提學看了他一眼,見他哭得可憐兮兮的,忍不住又心軟,小時候令昌就是個善良心軟的孩子,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呢,看到小廝捱打還求情,偷饅頭給小廝吃。
這樣的孩子,壞不到哪裡去。
所以這件事定然是郝來那家奴揹著主子在外為非作歹,他道:“回去好好讀書上進,不要惹是生非,再這樣下去,朝中那位也保不住你們。”
郝令昌撇嘴,卻也沒反駁。
林重陽等人離開考棚以後,就和那些並不熱衷幫助趙文藻的生員告辭,讓他們早日回去準備進學,而要進府學的全部留下了,其他還有十幾個,總共三十左右生員要留下幫忙。
林重陽就請常先生討了嚴知府的令,將那些最活躍積極的書生們安排去府學,那裡有教室和宿舍,也有伙房,可以解決住宿吃飯以及寫文章的需求。
很快這些新晉生員們也都忙碌起來,因為數不清的百姓開始來府衙告狀。
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可是多年難遇的機會,居然不用透過縣衙可以直接去府衙告狀。
趙家鎮本鎮的百姓、四鄰村落的,乃至幾十裡外的,甚至還有鄰縣的,凡受過那些潑皮混混們傷害的,全都扶老攜幼地來告狀。
一時間府衙門前哀嚎遍野,兒子被打死的,媳婦被強姦的,女兒被搶的,棺材本被搶的……甚至還有孕婦被姦殺的……各種暴行慘不忍睹。
只怕郝家也根本想不到,在他們的庇護下,那些混賬東西能做出這樣讓人髮指的事情來。
他們只是用這些潑皮當打手,替他們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勾當,為了好管理,還將他們都安置在趙家鎮居住,誰知道反而更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出行必成群結夥,看中什麼就拿,不給就搶,不讓搶就打。
從最開始的一把菜、一把糧、一隻雞,到一頭牛一口豬,再到女人、錢財……
他們儼然成了一個新興黑幫勢力。
如果不是林重陽一群生員突然帶人衝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正兒八經地去緝拿或者論罪,根本就不能突破他們。
現在留守的大小頭目抓了多半,又有百姓們血淚控訴,這些爪牙們死罪是難逃的。林重陽建議常先生主審那些頭目,最重要的是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交代幕後主使。
雖然他們自己犯的罪就夠死八百回的,但是最初讓他們聚集起來的那個人,以及吩咐他們做過哪些事情,都要交代。
這才是最主要的。
不過審訊不理想,這就是些潑皮無賴,他們最是油嘴滑舌、胡攪蠻纏,上刑都不怕,他們最知道怎麼對付這些差役,所以大牢裡的刑具對他們一時間也沒起作用。
林重陽聽常先生的意思,似乎真的很棘手,那些潑皮們被指控的罪狀都認,就是不招誰指使他們。林重陽不會親自去審訊那些潑皮,他不懂刑訊,並且說實話,雖然已經射過人,可讓他眼瞅著實施酷刑,他也沒法接受。
不過他知道這些無賴並非表現得那麼強硬,他們怕死得很,他給常先生出主意,聲音嘶啞低沉,“常兄,這個事情好辦啊。”他附耳出主意。
常先生微微頷首,笑道:“可行。”
第110章 妙計逼供
常先生去安排; 將林重陽的辦法告訴那些負責審訊的差役們; 把幾個小頭目提審出來讓百姓們圍觀; 集中審一個,如果不肯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