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決定先繞道悄悄去提學官署,偷偷面見譚大人討個主意,看看能不能請譚大人給打點一下省裡。
而林重陽等人就回去先要安撫各縣的學生,參與趙家鎮事件並沒有過本次院試的,林重陽和趙文藻以及各位案首們,挨個致謝鼓勵,請他們回去好好讀書,後年再戰院試,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學習上有什麼問題,只管送信給諸位同學。
第二日新進學的考生們一起參加了面覆。
雖然還是兩撥人,可圍在林重陽身邊的顯然遠遠超過了郝令昌那邊的。
短短的幾日不見,郝令昌已經跟變了個人一樣,不但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看人的時候眼神帶著森森之意。
而陸延等人看他的時候也十分不齒,怒目相向,一時間兩撥人有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郝令昌看著林重陽冷冷道:“林案首可真是少年得志,逼迫了提學大人又要逼死甄知縣,真是了不起。”
陳祖道附和道:“就是,十年寒窗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是為甄知縣鳴不平了,林重陽反唇相譏,“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山薯。”這時候還沒紅薯,山薯就是山藥,大家自然知道的。
甄知縣好歹也是同進士出身,怎麼就不能挺直了腰桿為民做主?竟然被郝家玩弄股掌中,實在是不該。
很快譚提學出現,書吏大聲道:“提學大人到,禁止喧譁。”
譚提學雖然儘量保持面色如常,不過大家都心裡有事總覺得他眼神鋒利,不是那麼高興。
不過譚提學也沒說題外話,照例鼓勵生員,然後提出要求,尤其是歲試,還要領他們展望未來,有條件的透過科試就可以參加來年的鄉試。
總共說了不過幾句話,就開始面覆,讓他們做了一篇四書文章。
做完之後,譚提學當場閱卷,然後將新入學的一百五十名生員分給各學校。
府學補了三十來人,其他縣多則二十,少則十人,因為三年兩試,附生員積累下來人數也不少,所以如今並不按照初期的定額。因那只是廩膳生員名額,等他們出缺了,才能由增光生員補上。
林重陽、莊繼法、陸延、藍琇、王文遠等各縣前五名入了府學,其他人各自入本縣的縣學,而林重陽、郝令昌等院試前五名直接補為府學的廩膳生員。
譚提學也沒有再另選時間給他們舉行簪花會,直接就在考棚大堂簡單走了一下過場,然後宣佈本次萊州府童生試圓滿結束,他要準備去青州府,之後就讓各生員回家準備入學。
不過他將郝令昌和林重陽留下單獨說話,帶著二人去了他臨時書房,這裡安靜,也不會被人偷聽。
王文遠等人見林重陽被留下,他們也不走,就在點名的穿堂大廳那裡等,免得有什麼事情。
譚提學待眾學生走後,對林重陽問道:“林案首,趙文藻是怎麼回事?”
林重陽施禮,面色悲憤道:“學生只是知道大概,不能說出其慘狀之百分之一,如果先生想知道想盡細節,不如找趙兄來說話,。”
郝令昌冷嗤道:“林承陽你可不要想著血口噴人,栽贓嫁禍!”
林重陽卻不理睬他,在譚大人面前還是閉嘴的好。
見他不接招,郝令昌就感覺揮出去的拳頭沒有著力點,反而弄得他更加鬱悶。
譚提學嘆了口氣,“好在嚴知府已經表示要嚴懲那些惡霸,趙家兄弟也就得救了。”
知道他絕對不會將罪責和郝家沾邊的,林重陽就更不想說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哪怕再大的官,如果心存偏頗,已經失去了為官的本分。
當然這是官之常情。
譚提學看這個學生小小年紀,居然膽大包天,又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原本那日他拒絕自己,自己沒有怪責他,還選他為案首,他不但沒有上門謝恩,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著實讓人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原本還想當個和事佬,讓他和郝令昌和解,以後在府學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至於太難看。
最主要的是,和解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至於趙文藻的事情,就嚴懲那些惡霸即可,不要牽連無辜。
可林重陽顯然不買賬的。
譚提學就覺得這孩子還真是林家出來的,一樣的倔強、不通世故,怪不得林家這麼多年沒個進士,就這樣的犟種,能在官場上混開才怪呢。
他也懶得再說什麼,總不能一個提學大人跟一個小學生第三下氣吧,點到為止,小學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