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人才給漏掉了。現在怎麼樣,還想不想回北京?你要是想的話,我跟上面問問,看能不能和南京那邊商量商量,把你讓給我們團裡。”
李老師這話一說出口,那練功房的好幾個人都瞬間緊起了神經豎起了耳朵。
那邊方順坐在小馬紮上,二胡搭在腿上,手裡還拉著弓,接話就說:“小蔣同志,有家不回傻啊!”
他一說完就被坐在他旁邊膝蓋高板凳上抱著長號的安卜踢了一屁股,小聲念他,“閉嘴!”
一提到這個問題,安卜自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蔣珂跟他說的話。他不自覺屏住了氣,不出聲,和李老師一起等著蔣珂的答覆。
蔣珂也是下意識的,在聽完李老師這句話以後,就不自覺把目光轉向了安卜,和他目光碰上。
第66章
蔣珂看了安卜一眼; 目光並沒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便轉回去又看向了李老師。
和南京比較起來; 身為一個北京人; 確實是呆在北京靠著家近; 沒事請個假就能回家看看; 這個比較好。但是什麼事都必須綜合考慮; 而蔣珂綜合考慮的結果就是——不答應。
且先不說李老師能不能說動北京軍區的領導向南京文工團要她這麼個人; 便是李老師有這個能力說得動領導要人; 北京軍區開口要; 那南京軍區就給了?兩個軍區是平級關係; 不存在誰壓誰一頭。
如果她隨隨便便就答應了李老師的要求; 最後如願調回來也就算了; 但是如果沒能調回來,南京的文工團再知道了; 那她處境就極其尷尬了。
南京文工團的領導對她一直很好,所以她要是隨便答應這種事情,就只能是給自己挖坑。
再說現在又有了安卜; 雖然之前說了明確的狠話說不會考慮他; 但其實做決定的時候還是不自覺把他考慮在內的。
蔣珂不用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也沒什麼可猶豫的; 面帶微笑語氣誠懇地拒絕李老師的要求,跟她說:“李老師; 謝謝您肯定我的能力; 但是是南京的文工團當時招的我 ; 我剛到團裡的時候也受到了大家很多的照顧。周老師和夏團長以及政委把我列為重點培養物件,培養了我一年,給了我幫助、給了我機會、也給了我信任,所以我才能來這裡出差。現在我剛剛能為團裡做點實事,就申請要離開的話,有點太忘恩負義了。如果不是當時周老師把我招進南京的文工團,我現在還跟別人一樣串衚衕呢。”
這話說得委婉有情有義,拒絕得也明確。李老師深吸兩口氣,拍拍她的肩膀,“是個好同志。”
在李老師拍完了蔣珂的肩以後,練功房提著心的幾個人才把心徹徹底底地放下來。
安卜拿著長號的手一瞬間鬆了力氣,軟了胳膊,拿著長號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他平自己心底剛才升起的心慌,腰背脫力後微微含著,抬頭盯著蔣珂看。
蔣珂這時候也看向他,突然衝他擺了個得意的表情,然後便轉身繼續排練去了。
安卜繃著臉,在她做完得意的表情之後,好半晌才翹嘴角有了笑意。
等下午的學習時間結束,本地文工團的幾個人都離開練功房去忙自己的事情。
也就只剩下他們四個的時候,安卜才開口說蔣珂:“沒想到蔣可兒同志這麼有情有義。”
蔣珂和施纖纖坐在一起休息,笑著看他,“我又不傻。”
蔣珂為什麼會毫不糾結那麼快速地給出答案,安卜後來也想明白了。但是在李老師問出那句話的當時,他心猛地就提了起來,根本想不了別的。以前他沒什麼在意敏感的事情,現在蔣珂回不回北京的事,成了他的敏感點。
他手裡拿著長號看蔣珂,還在回味自己那時候的緊張心情。回味了一陣,抽口氣,看向施纖纖又問:“小隊長,我們音樂部分差不多了,再學也學不了多久,你們舞蹈部分怎麼樣了?”
他有點迫切地想早點回去,之前沒感覺,現在只覺得留在北京時間越長,可能發生別的事情的機率就越大。其實一點根據也沒有,他自己因為在意而瞎緊張罷了。
而她們到北京的文工團已經學習了大半個月,因為蔣珂的能力驚人,所以舞蹈方面的學習並沒有拖任何進度,反而比預料中更有效率更快。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北京這裡的舞蹈教員李老師才看上了蔣珂。要不是實在看到一棵自己想要的好苗子,也不會說出要人的話。
施纖纖把舞蹈部分學習到了什麼程度跟安卜細緻說了一番,安卜心裡有了底,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