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部問出來。那是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蔣奶奶只知道,她孫女兒確定是要結婚就行了。審出她這個態度了,也可以了。
再說,小安這孩子,她早就中意,當時蔣珂回來的時候說兩人之間沒關係,她還覺得挺可惜的。最後兜兜轉轉兩人還能走到一起,挺好。
蔣奶奶沒什麼話再可說的了,李佩雯便又最後交代了幾句,跟蔣珂說:“既然在一起談戀愛了也公開了,剛才鬧了那麼一出,我們也沒看懂,反正戒指是戴了,那就趕緊把報告打一打,團裡手續辦好,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又不是剛認識還不瞭解的,你們認識也有十個年頭了,可別再拖了。我和你奶奶呢,也能跟著忙活起來,給你備點嫁妝。你奶奶啊,早就給你繡好被面兒了。”
有些事不提起來,覺得和自己彷彿永遠是沾不上邊的。在安卜回來之前,蔣珂一直覺得結婚是離自己很遠很遠的事情。如果要結婚,那也得是到了她自己覺得不得不結婚的時候。那時憑空想著,就覺得結婚是人生中一件極大的事,需要用掉自己所有的勇氣和決心才會做的一個重大決定。
也就到了這時候,她發現結婚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不可怕,也沒有神聖到不可輕易碰觸,很自然很輕鬆。彷彿就是走到了這一步,水到渠成。
突然提起來了,也沒什麼再耽擱的理由,你情我願,雙方父母都比自己還著急,好像有點稀裡糊塗,其實是順其自然,走著走著,婚就結了,壓根沒有想那麼多虛頭八腦的東西的時間。
蔣珂在舞蹈晚會成功舉辦之後,回團裡就跟團裡打了結婚報告。把安卜的資料和所有情況全部上報給上級知道,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稽核,團裡透過了他們的婚姻申請,便一起去領了證。
當天領完證回到車裡以後,安卜捏著結婚證抱著蔣珂就一直悶聲哭。哭得蔣珂是哭笑不得,一邊像哄孩子一樣拍他的背安撫他,一邊溼著眼眶故意跟他說:“哇,讓你討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你還哭?哭成這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你娶我的呢。”
安卜抱她抱得越發緊,眼淚還在往外冒,也不說話,看起來異常委屈,也異常幸福,這叫喜極而泣。
後來安卜哭完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抬手胡亂擦一下眼角,便打著車子跟蔣珂說:“我們去拍婚紗照。”
這時候拍婚紗照都是很簡單的一張兩張,沒有太多的款式挑選,也就一套白紗,捧著一捧花挨著肩正正經經坐在攝影棚裡,老式相機把人往下一照,洗照片還得洗幾天。
蔣珂和安卜去到照相館後,挑了一套簡單的婚紗,長袖一字肩,頭髮簡單盤起來後戴上頭紗,再在耳朵脖子上戴上首飾,稍許化點妝,就能拍照了。
安卜穿著西裝,左邊胸口彆著兩朵玫紅色的鮮花。
兩人都收拾好後,在純灰色背景布前的長凳上挨著坐下來,臉上掛著微笑,把這一刻做一個定格。
結婚證拿了,婚紗照拍了,是誰的就是誰的,這輩子甭想跑了。
晚上安卜和蔣珂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安卜還一直抓著她的手。這一天他都不大正常,一點沒有三十歲男人該有的樣子。又發騷又發…浪,比當年二十歲出頭那時候還不知道收斂。
吃完飯他也沒把蔣珂送回團裡去,直接就帶她去了他現在住的賓館。他停車下車去給蔣珂開車門,蔣珂坐著不動看著他,半晌把腿往裡收了收,說:“我不去,我要回團裡。”
安卜手搭車門,在外面看著她,一本正經道:“小蔣同志,證都領了,連上去喝杯茶的面子都不給我?”
蔣珂手裡攥著皮包帶子,看他反問,“這上去了,是……就喝杯茶嗎?”
安卜嘴角忍著笑,“你要想做點別的,我可以奉陪。”
說完了,不讓她再猶豫,自己彎腰進去幫她解開安全帶,拉了她下車來。
蔣珂下車後就把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然後等他鎖好車以後,跟他一起進賓館大堂。
她還沒幹過這種事,跟一個男人進賓館。所以在進入大堂以後,她便埋著頭跟在安卜身後。到了樓梯間,安卜先上樓梯,然後回身把手伸到她面前。
蔣珂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過去搭到了他的手心裡。樓梯間的燈光瓦數低,光線昏黃。蔣珂感受到安卜在捏她的手,手心手背捏了幾下,便在她手心裡開始輕輕撓。
蔣珂被他撓得心裡發癢,要把手縮回來,卻發現被他拽死了縮不動。
就這麼被他拽著去到二樓,到他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