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蹙眉看著吳正,問他:“什麼吉普車,跟著你們幹什麼?”
吳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蔣卓明白了,伸手拍拍吳正的肩,“謝謝你了。”
“沒事兒。”吳正回他的話,“你在你姐面前多說說我好話,實在沒戲,我也不強求。”
蔣卓聽他這話明白他的意思,衝他點頭說:“你要能解決我姐的終生大事,才是幫了我們一家的忙呢。”
吳正笑笑,“你姐條件好,挑挑揀揀也是應該的。”
蔣卓鼓勵他,“你好好把握。”
兩人嘀嘀咕咕把話說完了,蔣卓把吳正往前送了兩步,便又回去了院裡。剛才蔣珂到家後關於相物件的事他已經問了一點,明顯看出來蔣珂還是沒那麼大的興趣談戀愛。現在不提了,想著順其自然,便跟她說吉普車的事,“吳正讓你最近小心一點,說有個吉普車跟著你們,姐你看到了嗎?”
蔣珂想想那個吉普車,悶在房間裡回蔣卓的話,“不一定就是跟著我們的吧,發現之後我們就甩掉了。”
蔣卓往她和蔣奶奶的房間裡伸頭,“他說剛才在衚衕口又看見了,斷定是跟著你們的。怎麼回事,在我和方主任離開之後,你們得罪人了?”
蔣珂看他一眼,“我和吳正哪個像是會得罪人的人?”
蔣卓這也就想不明白了,撓撓後腦,“反正你最近小心一點,明天我早點起來送你去團裡。”
蔣珂站起來去收拾自己的包,“好啊,我也不想自己走。”
“你早說啊。”蔣卓撂下手裡的碎花門布簾,“讓吳正來送你就是了。”
蔣珂拿著包去裝衣服,“你別再瞎摻合了啊。”
蔣卓沒回她的話,躺在床上一直沒出聲的蔣奶奶,這又問蔣珂,“卓兒領導介紹的小夥子,聽說很有出息,在讀什麼研究生,你也看不上?”
蔣珂提起這話還是和往常提起其他相親物件一樣,平平淡淡地回蔣奶奶的話,“人挺好的,但我沒什麼感覺,怕耽誤人家。”
蔣奶奶無語,悶了好幾口氣還是忍不住問她:“可兒,你奶奶和你媽都老了,就聽不懂你說的話。什麼叫沒有感覺,你說說你要什麼樣的感覺?”
蔣珂一本正經地回蔣奶奶,“就是看了就想跟他一起過日子的感覺。”
蔣奶奶冷笑一聲,“這樣吧,你去大街上拿眼掃,看看誰有想跟他一起過日子的感覺,你就把他拽回來。過日子還要看了有感覺,我是頭一回聽說。就算有感覺,那感覺也得是處出來的感覺,能看出什麼?你連處都不跟人處,哪來的感覺?”
蔣珂笑著,拿蔣奶奶開玩笑,“奶奶您懂得還真多。”
蔣奶奶被她氣得說不出話。
蔣珂在這事上習慣跟李佩雯和蔣奶奶糊弄,糊弄過去了,也不想反覆再提。
晚上洗漱完還是和蔣奶奶擠在南邊那間屋裡睡覺,還是那張小床,反正她個子也沒長多少,睡起來還是以前那樣。
躺到床上後她就沒有睏意,總是想起飯店裡看到的那個人。快五年了,不知道為什麼又遇到。內心裡維持了一晚上的平靜,在蔣卓說吉普車的時候跟到了衚衕口的時候,又微微起了波瀾。
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忘乾淨了,也早就放下了。結果在此刻,在知道他又回來以後,又不自覺想起自己被分手的那段時間,每一個細節都從記憶裡浮出來,異常明晰。她那時候基本沒說過什麼,但她是恨安卜的。恨他在她不想談戀愛的時候追她,在她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他想跟他結婚的時候又拋棄她。她是說過如果舞蹈和他之間要選擇,她會毫不猶豫選擇舞蹈。可是,在沒有任何相處和感情基礎時期說的話,能當真麼?她後來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不管怎麼樣,都會跟他結婚。哪怕有坎坷有困難,也願意跟他一起克服困難。可他呢,說放棄就放棄了,從來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想不起別的,蔣珂睜著眼睛看著烏黑的房頂,想的都是那段時間自己經歷的痛苦。在沒看到安卜之前,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這些了。哪怕控制不住時想到他,想起的都是在一起時候最美好的時刻,覺得自己的青春沒白活一場,至少有很多怦然心動回憶。
蔣珂想到這些就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巨討厭失眠的感覺,像一口氣堵在胸口,身體的疲勞會導致神經一點點繃緊,那一口氣喘不順就感覺要死過去。
實在睡不著她便不再強迫自己躺著,從床上坐起身子來,捂住臉緩了一會。然後她在床上又靜坐了片刻,才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