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裡頭暗潮湧動,而離元府不遠的一處小宅院裡卻春意盎然。
“哎喲,二郎,你輕點……啊……”紅鸞帳有節奏地搖晃著,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從裡頭傳來。“嗯……你可要弄死我了……”
又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來。“惠兒,我弄得你可舒服?要不要我再用力些?”隨著這話聲,床幔猛烈地搖晃了一下。
女子的浪叫一聲高過一聲,好一陣後才歸於平靜。
“二郎,你什麼時候娶我過門啊?”那女子的聲音又響起來,幽怨如絲,“這院子且不說,這床也太小了。”
男子嘿嘿一笑,充滿了淫褻之意。“不僅是你,我也急著啊!我向你保證,等我把家裡那些事處理完,第一件事就是休了那兩個惡毒婆娘,再娶你過門!休書我都寫好了!”
“真的?”女子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那當然是真的。”名喚二郎的男人滿口保證。“我們再來一次吧?惠兒,你太棒了!”
“你討厭!”女子嬌嗔道,卻響亮地啵了男人一口。
男人大喜。“對對,還是你最好了!”沒一會兒,帳簾搖晃得比之前更厲害了。
☆、第46章 從龍
傍晚,太陽剛擦著山時,元光耀就出門了。他之前讓元雅到城裡最好的酒家置辦了些吃食,此時便打包掛在馬背上,一起帶上山。
元非晚把她爹送到樓下。“阿耶路上小心。”
“好。”元光耀應道,再次肯定女兒就是他的貼心小棉襖。“我就不帶人上去了。若是夜裡太晚,我便歇在東隅那裡。雖有信達雅三人值夜,但你自己晚上也注意些。”
元非晚點頭應了。一個弄不好就是性命攸關,她當然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元光耀才上馬離開。而等元非晚上樓回到房間時,就見得水碧正跪在地上。
她眉毛不由挑了起來。“怎麼了?”
雖然元非晚這麼問,但她已經猜出了些端倪。
水紅下午來過,腦門上包著一匝引人注目的白色紗布,隱隱透出血色。從表面來看,水碧和她真是一對難姐難妹,不過幾天功夫,就一前一後地把腦袋給弄破了。但水碧是自己磕破的,水紅就難說了!
要知道,今早水紅跟在老夫人後頭來時,還好好的!這一天不到,就成了個粽子腦袋?呵呵,肯定不是偶然吧?
聽見元非晚問,水碧立時俯下身去。“大娘!”她道,“老夫人下午派水紅姐姐來傳話,說要我燒了那些賬本!”
“哦?”聽見意料之中的回答,元非晚一點也不驚訝。“水紅親口告訴你,是老夫人要你做的?”
水碧立刻點頭。“就算給婢子一百二十個膽子,婢子也不敢燒了主人房裡的東西!”更何況,那些賬本是元光耀極其看重的!
元非晚慢悠悠地抿著茶,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水碧還想說些什麼,但思來想去,還是閉上了嘴。雖然這種沉默讓她很擔心;她生怕元非晚不信任她,那她可就死定了。但是,多說多錯,她決定等元非晚先拿主意。
最後,元非晚終於開口了,不過問的卻是:“水紅的頭是怎麼一回事?你問了嗎?”水碧好歹只是包個額頭,水紅那是包成獨眼龍了!
因為要趕在城門關上之前回去,說完以後,水紅就匆匆離開了,沒逗留更多時間。所幸水碧留了個心思,猜到元非晚可能會問。“水紅姐姐說,她不小心砸了老夫人最喜歡的彩陶馬俑。”
這理由太過蹩腳,元非晚都被逗樂了。“是嗎?”她笑出來,“難道水紅就是那個被砸了的馬俑?”打碎了一個陶器,結果腦袋破了?哪個正常人會把陶器往自己腦袋上砸啊?
別說元非晚不信,水碧自己都不信。水紅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哪裡做得出這種蠢事?怕是老夫人拿人瀉火,一激動就把陶馬砸到水紅頭上了吧?
不過,懷疑的話,元非晚可以說,她說就不合適。所以水碧依舊跪著,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
元非晚笑了一笑,並沒糾結這個問題。“她讓你燒了賬冊,你怎麼回她的?”
水碧小心翼翼地看了元非晚一眼。“婢子和水紅姐姐說,現下主人對那些賬本著緊得很,可能不太好接近。她便讓婢子快些,不然老夫人要生氣。”
“只是要生氣而已?”元非晚一點也不懷疑老夫人將賬本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嚴重程度。都能拿陶器砸婢子的頭了,那已經是不管婢子死活了啊!這種程度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