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壓力,只能照做。
這麼看來,洗衣服這種事,肯定不止一次兩次!
“誰還知道這件事?”元非晚冷不防問。
水碧飛快地抬眼看元非晚。“江婆怕被人發現,嚴令婢子不能說出去。”她接著又低頭,“發現您得了水痘之後,主人來問您最近到底碰了些什麼,我只能招了。”
元非晚微微蹙眉。
這就是說,老夫人肯定縱容江婆,但不能確定是否主使;而她爹後來追查到了?
底下唯一的婢子竟然不合用,那麼,她爹給她尋谷藍回來,理由就更充分了。也正因為知道水碧和江婆都靠不住(實質上是老夫人和二房都靠不住),她爹才藉著讀書的名義,把非永帶回身邊?
沒錯,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理順關節,元非晚為之一振。“走,我們再出去一趟。”這時候出去,自然是找元非永對質!
祠堂裡,元非永吃飽喝足,又得了元非晚一起搬出去住的允諾,沒了心事,已經在昏昏欲睡了。見元非晚又倒回來,他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姐?”
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元非晚不由心軟,語氣也輕了:“姐姐有事情問你。你可還記得,你最後一次拿衣服到我院子裡?”
“我……”元非永醒過神,不由羞愧起來。這事他做得不地道,他自己清楚。“沒有下次了!”他急急忙忙地保證道,“就算我自己洗,也絕不會……”
猜測方向完全錯誤,元非晚不得不打斷他。“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問問,那衣服你碰過嗎?”
“啊?”元非永有些不解,但還是認真回想了一下。“我洗完澡以後,江婆會把衣服收起來包好。”
“這之間的時間有多久?”元非晚追問。
元非永對姐姐的側重點雲裡霧裡,不過依舊回答:“換下來的衣服就搭在架子上,一般一天吧?反正若有打好的包袱,我提走就是了。”
門外的水碧和谷藍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如果說江婆做了手腳,可實際上江婆並沒得水痘。另外,元非永的屋子裡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人,若是其他人進去加了點別的玩意,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你住在側房?”元非晚又確定性的問了一句。後院側房,能進去的人不少,但也絕對不多!至少,肯定是府裡的人!
元非永點頭,他愈來愈迷茫了。“到底怎麼啦,姐?”
確定小弟被完全矇在鼓裡,元非晚只對他露出微笑。“沒事兒,就是想知道該怎麼替你安排房間,所以過來問問。”
真是這樣嗎?元非永半信半疑。他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第二天,元非晚醒得很早。一睜眼,有關誰把那些膿液沾染衣物的猜測就跳進了她的腦海。
要說嫌疑最大,當然是江婆。不過,若有其他人想要鑽空子,也有機會。反正,無論是她中招還是元非永中招,這人的矛頭都指向了大房。
乍一看,二房對此該負全部責任。畢竟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發生的。但最近並沒有水痘疫情,在自己院子裡動這種手腳,容易敗露不說,還容易把自己賠進去。畢竟,時疫什麼的,可不認人!
再看老夫人和二嬸,她們連靠近她的勇氣都沒有,真能想到水痘這招?
元非晚十分懷疑。再接著,她想起元非靜來時,還有個人在一邊勸,聽起來軟軟綿綿、柔柔弱弱的。
在家裡一點地位都沒有的三房嗎……元非晚回憶了一會,嘴角就噙上了笑。若水痘之事是三房借刀殺人,她豈不是正可以一併解決掉二三房?大刀闊斧、乾淨利落,正是她喜歡的!
至於已經被拉進黑名單的老夫人及二三房,他們今天正忙著,完全想不到元非晚現在如何。忙的原因,別無其他,正是二郎元非武回家了。
元非武一貫是老夫人的心頭肉。老夫人平日裡每天都在唸叨他,掰著手指數日子;而寶貝孫子回來時,她當然喜不自勝,只把人拉在身邊,上下打量,口中心肝喚個不停。“身體怎樣?書院如何?沒有人欺負你吧?”
元非武八歲讀書,因著元光耀在詩詞界交遊廣泛,在長安時就師從有名的大儒,愣是把自己之前被嬌慣的習氣一點一點改掉了。此時聽到老夫人問那老三句,他就答:“都很好,祖母。”
“每次問你都是這三個字!”老夫人嗔怪道,“就不能多說點嗎?”
元非武略無奈地笑了笑。問他身體學習之類也就罷了,怕就怕最後一個問題。寧陽書院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