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抬頭,匆匆一瞥那一抹被包裹在重重衣衫中的身影,碩大的披風將她小小影子遮擋的嚴嚴實實,整個人除了能從外觀上看出那的確是個人以外,就像是一塊會移動的披風。
洛亦清俯身湊到她的耳側,“熱不熱?”
白玲瓏眉頭微蹙,怎會不熱?
“熱就解開,馬上就曬不到陽光了,聽話。”洛亦清輕輕的扯動她腦袋上的披風,確信將小腦袋放出來之後,忍俊不禁的掩嘴一笑。
“溟毅,以前你不會這麼笑的。”白玲瓏嘟嘟嘴,粉嫩的小臉因著悶熱而被燻得紅潤滿面,越發像極了熟透的紅櫻桃。
洛亦清止笑,握著她的小手,“傻瓜,跟你說過不會融化就不會融化,怎麼?難道我說的話你現在不相信了?”
“不是,就是因為真的怕陽光。”白玲瓏委屈的絞著手指,“我前世是雪。”
“好,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們慢慢習慣。”洛亦清靠近她,拎袖替她擦了擦額頭上溢位的熱汗,嘴角自始至終高高上揚。
“咚。”白虎再一次被齊若言給不留情面的趕出來房,苦笑的看著地上散開的藥瓶。
洛亦清聽見響動,牽著自家寶寶走上前,“這是怎麼了?”
正在撿拾碎片的白虎微微一怵,抬頭凝望不請自來的二人,尷尬的避開他們的視線,“沒事,若言發脾氣了。”
“生病的人總是有那麼點脾氣。”洛亦清目光下挑,正正落在砸成碎片的白瓷瓶上,空氣裡隱約飄散而來陣陣藥香,他揚了揚嘴角。
白虎慌亂的將藥粉揮散,“這個是藥,他受傷了。”
“哦,受傷了?”洛亦清仰頭看向房前匾額,“朕記得若言一直是把你安居在這裡對吧。”
“……”白虎眉頭微挑,“是的。”
“所以昨晚上若言是在這裡就寢的?”洛亦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難怪管家會說傷風了。”
白玲瓏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進去看看若言,你乖乖的站在這裡,不許進來。”洛亦清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隨後便是推門而進。
大門外,兩道身影,面面相覷。
白虎尷尬的將手裡的碎片放在一側,“那個主子,你——”
“你可以叫我白玲瓏。”她笑。
白虎點頭,“玲瓏。”
“你叫什麼名字?”白玲瓏湊到白虎面前,看向他身後張揚的銀色長髮,“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也是這般妖孽的頭髮。”
“妖孽?”白虎笑道:“是什麼人?”
“一隻狐狸。”白玲瓏直言。
白虎面上微微一愣,“你說是狐王冷沐軒?”
“他是狐王嗎?我記得他當初只是一隻小小狐狸而已,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他就成狐王了?”白玲瓏輕嘆一口氣,“看來我錯過了很多事了。”
“你怎麼認識冷沐軒的?”白虎目光幽幽,如果說是以前的白玲瓏,她認識冷沐軒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如今的白玲瓏,她怎麼可能會認識那個不可一世的狐狸精?
“我是雪啊,他是靈狐,每年初冬之際,我便會在大雪初來之時遇到它,當時它還很小很小,我也只見過它變成人一次,很漂亮的銀髮,讓人過目不忘的銀髮。”
“原來還有這般回憶。”白虎笑意深深的望向屋內的那道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弧度,看似笑的更是得意。
白玲瓏撓頭,他的表情怎麼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幸災樂禍?
屋內,淡淡的薰香飄散而來,一道身影繞過珠簾,輕拂動上面的鈴鐺,在抖動中,叮嚀而響。
齊若言背對著門外方向,未見其人,聞見其聲時,毫不客氣的將腦袋下的枕頭往者來人的方向狠狠的拋過去。
洛亦清隨手一揮,將枕頭再一次的揮向了大床。
“我讓你出去,別再讓我看——”齊若言噤聲,在看清來人的容貌之後,本是鐵青的面色瞬間蒼白。
“朕聽聞朕的好太傅病倒了,特地拋下公務過來好好的看看你,沒想到朕的好太傅就是這般迎駕的?”洛亦清問道。
齊若言面上一閃而過一絲彷徨,在確信眼前之人是洛亦清之後,忙不迭的從床上跪下,“嘶。”奈何剛剛一動,身下傷處便被再次撕裂般疼痛。
瞧著他臉色驟變,洛亦清不急不惱,走上前,按住他蠢蠢欲動的身體,笑道:“受傷了就好好的躺著,毋需多禮。”
齊若言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