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含笑道。
“您如何看待後宮相處之道?”齊若言問道。
黎戚毅微微一愣,隨之而笑,“後宮便是家事之地,既然是家事,那便是毋需被國法束縛,隨性處置,可是太后也說的對,皇家之事皆是國家大事,立後亦是如此,選賢良淑德,溫婉賢惠,知書達理者,如無品無德無涵養,如何能信服她人。其次後位者,需心胸寬廣,輔佐皇上協理六宮,勸誡皇上雨露均霑。不爭寵,不嬌寵,不邀寵。”
黎婼耶鳳眸上抬,落在自家皇兄身上,眸中情緒靜靜流淌。
黎戚毅笑如最初,“不過按照禮儀以及國事大事輕重權衡,孤覺得洛皇如此貿然立後實屬不明智之舉,想想,一國之母可是千萬百姓眼中最至高無上的女人,如此身份地位的國母,怎可敷衍了事。怎可如此隨意就立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為後受萬民敬仰?”
太后數次點頭應允,道:“黎皇所言句句在理,太傅你可還有別的話反駁?”
“太后,臣並無他言,既然黎皇也這般說了,那臣這就去勸誡陛下。”齊若言頷首作揖,面色如常的退出大殿。
炎陽普照,在蔥鬱的庭院內,陽光從茂密的樹縫中灑落,在斑駁星點下,一道白衫匆匆而過。
林宏祈執劍而來,在看見那道身影之時,腳下輕功一躍,趕上男人的腳程,“太傅請留步。”
齊若言停駐,回頭相望,“林侍衛有事?”
“太傅,昨夜潛入後宮的刺客微臣已有眉目,只是怕再次驚擾陛下,就想著上報於您。”
“查到了什麼?”齊若言蹙眉,如此看來潛入後宮之人並不是只有黎國人,莫非是汐國也來了探子?
林宏祈左觀右看後確信並無多餘閒雜人等,走上前,俯身湊到齊若言耳側,輕聲道:“有一名宮女在入夜時分經過陛下寢宮時,曾看見一個銀髮男人穿過宮牆隱身而去,只是一眨眼時間,她還未來得及細看,就突然襲來一陣怪異的夜風,片刻之後,男人不見蹤影,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齊若言面色凝重,斜睨一眼慎重交話的男人,微微點頭,“此時不得聲張,讓那名宮女沒事別多嘴,免得惹禍上身。”
“微臣明白。”林宏祈輕嘆一口氣,“只是這事太過詭異,只怕如果外洩必定引起人心惶恐,還望太傅大人儘早抓獲那神出鬼沒之人,免得人人自危。”
“你好好的保護好陛下,其餘的事,我自有主意。”齊若言拂袖而去。
林宏祈站在空曠御花園前,暖風一過,滿院子飄散而來陣陣花香。
朝浴殿內,純白地毯之上,一襲薄紗覆蓋落下,在燭火的對映下,一隻手輕柔的拂過另一人的面頰。
白玲瓏精疲力竭的躺在毛毯之上,呼吸淺淺,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自己的身體裡橫衝直撞,她很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破繭而出時所需的精力已然耗竭,她似乎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連呼吸都覺得累。
“寶寶,累了嗎?”洛亦清抬手,指尖輕撫過女人嬌豔的容顏,一點一點的從眉眼處摩挲而下。
白玲瓏虛虛的睜了睜眼,確信男人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之後,又再次安靜的閉上了雙眼,任之處之。
洛亦清斂眉,自己明明控制了,為什麼她還是那麼累?難道又是餓了?
白玲瓏被男人抱起,自己懶散的尋著他的懷裡位置,再次枕在他的心口處,安然的沉睡而去。
大床之上,洛亦清來回踱步走上不知多少次,眉頭越發不自然的緊蹙擰成一股一股。
常春不動聲響的將膳食傳進,眉角處只是匆匆一瞥內殿之中徘徊的身影,不敢多言,沉默的退出。
“陛下可是在殿內?”齊若言走上玉階,指向內殿。
常春伸手掩在嘴角,低了低音量,“陛下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齊若言索性不等傳喚,毅然決然推門而進。
洛亦清覆手放在床上之人的額頭上,掌心上傳來一陣又一陣滾燙的溫度,燙的他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手。
“陛下,臣有一事上報。”齊若言站在屏風後,自今早流傳陛下寢宮出現了一個女人之後,他便不得再強行闖宮。
洛亦清心神一顫,慌亂的將齊若言從屏風後拉進來,又突然覺得這樣將自己的寶寶暴露在別的男人眼中實屬不妥,又一掌將齊若言揮出內殿,順帶著將殿內所有帷幔珠簾悉數放下,確信男人的視線已瞧不見龍床之上的女人後方才心滿意足的看向齊若言。
齊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