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愛她的人一起死了!
她怎麼敢就這麼死了?!是誰允許她死的??
楚兇歌怒喝一聲,飛身撲向火焰中的楚夭夭。
而就在此時,墓室的頂部終於整個塌落,巨大的鐘乳石柱紛紛當頭砸下。早已千瘡百孔的地面經不住重擊,層層斷裂如冰破,那碧如玉色的河水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四壁燈火俱滅,一切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楚兇歌的手與楚夭夭只差分毫,卻終是失之交臂。他的腰部被砸落的鐘乳石擊中,只覺一陣劇痛,渾身氣力一鬆,直直墜了下去。
用全然覆滅來成全,的確是她的個性。
他對她的愛,她卻是永遠不會知道了。
楚兇歌慘然笑著向虛無伸出了手,那笑容在姚姚面前一閃,便徹底被黑暗淹沒。
姚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塌落的石塊砸在她身上,生生地疼,她卻絲毫不想移動。楚夭夭的記憶在她心中肆虐,洶湧著想要掙脫。
到頭來,韶尊、蘇宓她還是一個也沒能救下,楚夭夭也終沒能得以復活,他們都將被土石所掩埋,葬身於這座墓室當中。
就這樣一切結束了,似乎也不錯。
姚姚周身劇烈的一震,失重的感覺陡然襲來。祭臺終於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也就不覺得有多麼害怕。要不是四起的巨響,彷彿連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到。姚姚的肩膀和四肢都劇痛難忍,就當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忽然身子一沉,一個溫暖的物體環抱住了她。
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
☆、被撿到了
錦華城外,竹林坡,黃昏。
馬車的篤篤聲越來越近,十幾個身影迅速散開。一個尾隨馬車後面,剩下的分左、右、前三組各自圍堵,隨著地勢走低逐漸縮小包圍圈。
西斜的日頭依然灼人,透過竹林的間隙打在馬車上,明晃晃一片。看在那潛伏的眾人眼裡,心中都是大喜——這真是樁大買賣!
那漸入埋伏的獵物,全身漆金,頂著硃紅色描金大華蓋,華蓋四角綴著金絲流蘇,上系五彩琉璃,風中一蕩,叮鈴作響。車轄、輔、轅、衡、軛上都細細雕著雲紋。車駕四匹長鬃白馬,個個兔頷龍眼,耳若劈竹,雖不如胡馬體魁腰壯,卻是修長壯美,別有風情。
這夥賊子的頭兒見了心裡更是樂開了花——這下說不定連壓寨夫人都到手了!
懷著對花好月圓洞房花燭的美好憧憬,為首的再也按耐不住,趕忙把手一揮,只聽“吱——”的一聲長哨,埋伏在四周的人馬呼呼的跳了出來,一邊吆喝著一邊揮舞著大刀,烏壓壓的衝向被圍困的馬車。
金子啊~!!
肉啊~!!
花姑娘啊~!!
衝的最先的兩個直接就奔著那馬兒去了,別說這馬品種珍貴,那馬身上綴的瓔珞、珍珠、還有瑪瑙,一看全都是值錢的玩意兒!!
眼見那毛茸茸的大黑手就要抓上馬鞍,倆賊身子同時一頓,突突的彈了回去。
後面的早就紅了眼,惟恐被別人搶了先,也未察覺異常,都前仆後繼的往前衝。可這馬車周圍就像是有個看不見的罩子,一大幫子人來一波倒一波,別管是勁瘦的小夥還是彪形莽漢,只要一靠近,立馬被彈飛出去。
三番五次被撂倒,眾賊不免惱火,紛紛咒罵起來。
真是大白天活見了鬼! 這馬車裡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賊頭子稍一思忖,往下遞了個眼神,貼身的幾個立刻會意,噌噌的上了樹。這幾個賊身手了得,腳尖點著樹枝,轉眼就隱在濃密的樹冠之中。下面的群賊只聞其聲不見其身影,都愣生生的仰著脖子,但見馬車正上方的枝葉一動,幾個人相繼躍出,手舉短刃,就撲向馬車頂部。
然而,仍是未能及馬車三尺之內,便陡然被彈開來。
從上方也未能將這馬車的防護擊破,那莫不是要挖地打洞,攻其下盤不成?
大家都沒了主意,一齊看向賊頭子,卻見他似是被什麼叮咬了,正在渾身上下亂翻一氣。
這又是在鬧哪出?今兒個還真是撞了邪?
在眾賊詫異的目光中,賊頭兒竟從衣服裡子中捻出一粒黃豆大小的東西,金燦燦的,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是金子!
原來方才幾個賊從樹上躍下時正迎著光,被彈飛的剎那,數道金光分別在那幾人的胸前一閃,賊頭兒眼尖,心想應是被什麼擊中了心窩,卻不料是這麼小的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