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府,恐怕也要將整個侯府敗個精光!
寧景世可沒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從小還不是我娘給我銀子,讓我出去玩玩,散散心。以前輸的銀子算起來也不比昨晚輸的少,我娘也對我動過一根手指頭。外祖父何必這麼小題大作?!”他越說越氣,只覺得一路跟著晉王出來,被外祖父管頭管腳,再沒一刻舒服的時候。好不容易到了幽州城,自己出去尋個樂子,不在他眼前戳著惹他不痛快,怎麼玩一趟回來也還這麼多事兒?
晉王被他這些話給氣的頭都快暈了,再想不到用什麼話來教育他,看他梗著脖子下毫不知錯的樣子,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寧景世原本都轉頭要出庫房了,聽得身後重物落地的聲音,轉頭去瞧,頓時慌了:“外祖父,你怎麼了?快來人啊!”
庫房外面侯著的侍衛們聽得祖孫倆爭吵,原本都默默的退避三舍,直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省得一會晉王出來,臉上掛不住再罰他們。沒想到鎮北侯世子倒是有能耐,三言兩語就將晉王爺給氣的厥過去了。
侍衛們湧進去,將晉王抬回他住的院子,已經有人報到了燕王面前。燕王立刻喚人去請大夫,自己帶著夏景行與趙則通往晉王住處去瞧。
三個人過去的時候,寧景世已經回自己房裡去補眠了,他在賭坊一夜沒閤眼,折騰了一大早,這會兒早困的不成樣子。南平郡主病的下不了床,他也是過去請個安就走了,從來不曾守在病床前侍奉湯藥,更何況晉王只是外祖父而已。
等到大夫過來,給晉王紮了幾針,他才清醒過來,只是身子無力,只能暫時臥床休養。
大夫叮囑幾句,只道不能再生氣,要情緒平穩。直等大夫走了之後,燕王才略勸了兩句:“王叔也該保重身體了。阿寧自有他父母教養,王叔何必為了他生氣?!”
燕王身後,站著身材挺拔,氣宇軒昂的夏景行,眸中晦澀不明,晉王見到他,只覺得自己多少年縱容女兒,打壓他簡直就像是一場笑話。最後他們父女倒是成功將夏景行趕出鎮北侯府了,可是這只是個開始,卻不是最終的結果。
晉王疲累的閉上了眼:“麻煩恪兒了,我想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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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藥聽得趙則通如此作為,竟然讓晉王與寧景世祖孫倆差點鬧翻,寧景世更是將晉王氣暈了過去,立刻興頭頭拉著夏景行去翻庫房:“趙六哥替咱們出氣,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咱們找些東西去謝謝他吧?”
夏景行也有興致陪她,夫妻二人在自家庫房裡翻騰了半日,只覺得東西都算得尋常,穿的用的包括藥材,趙家恐怕都不缺,兩家平常走貨,都是何家商隊,就算是互市裡跟遼商淘來的東西,也相差無幾。倒是遼後蕭玉音送她的金頭面,帶著遼人風情,她也不曾戴過,倒可以送給何娉婷。
何娉婷無緣無故收到夏芍藥的謝禮,除了遼國首飾頭面,竟然還有夏家園子上等席面一桌。問及她平白無故送禮的原因,她便道:“趙六哥仗義,這是謝他的,我想來想去,覺得謝你也是一樣的。”
趙則通回家之後,聽得夏家居然送了禮來,便知所為何事了。
“這事兒真的跟我無關啊!”他都快跟人解釋一天了,可就是沒人相信他!
何娉婷聽完他的話,頓時哭笑不得:“那怎麼辦?夏姐姐送出手的東西,肯定是退不回去了,要不……夫君就當這事兒是你做的吧?”
“我倒是想呢,好好一筆貨,倒讓那幫遼人白白得了去。”他這不是想挖坑……手腳慢了一步嘛。
夏芍藥夫婦可不管趙則通成不成,總歸晉王跟寧景世倒黴,他們夫妻倆就高興,當晚夏家也擺了一桌席面,說是要慶賀。夏南天還當這小夫妻倆前幾天鬧矛盾,終於合好了,才要慶賀一番,心裡高興,也多陪著多了幾杯,還指著閨女女婿道:“小夫妻倆,和和美美的多好!”
夏芍藥也知道辯駁不得,不然老父親就有一堆話等著訓她,只能唯唯諾諾應了下來。
小平安哪管大人之間的事情,只管指揮丁香給他挾菜,將他喜歡的都各挾了些堆到自己面前碟子裡,埋頭苦吃。
夏芍藥為了轉移夏南天的注意力,省得他再訓自己,便將目光放在了兒子身上,“這小傢伙,我瞧著倒好似長大了一點,還壯實了一點。”
夏景行與夏南天也去細瞧,“怎麼好像飯量也加了不少?”
這大約就是小平安目前在燕王府裡瞧得出來的最大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