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無奈,只得朝吟霜喊道,“吟霜,你先回酒樓裡等著我,我沒事的,一會兒就回去。”
吟霜只好停了追擊,目送雲曦與顧非墨騎馬遠去,她則轉身往醉仙樓而去。
“好了,她回去了,你不要跑得這麼急了吧?”雲曦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
這姿勢坐著令她很不舒服,側著身子而坐,彷彿躺在他的懷裡。
“一會兒就到了,忍著點,你沒有那麼嬌氣吧?”顧非墨不理會她,他覺得她這樣子坐著正好隨時看到她的臉,很不錯。
頓時,他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雲曦唇角扯了扯,知道這傢伙固執起來牛也拉不動,便只好做罷,說道,“有多遠?你要帶我去幹什麼?”
“就在前方一個村子裡。”顧非墨說道,聲音也清冷起來,“我找到做那雙頭蛇飛鏢的工匠了。有人說,他六年前接了一筆大生意後,然後洗手不幹了,回了鄉下。”
雲曦扭頭看向他,說道,“原來你一直都在查這件事情?”
顧非墨俯身看向她的眉眼,目光沉沉說道,“是,敢在我家園子裡設機關的人,無論要傷誰,我都絕不會放過!”
雲曦緩緩的垂下眼睫,沒再說話。
小半個時辰後,兩人到了顧非墨所說的小村子。
山路狹窄,顧非墨便將雲曦的身子放正,伸手環著她的腰,兩人一前一後的坐在馬上,順著羊腸小道往村裡走去。
一柱香的時間,進了村子。
村子建在山凹裡,只有十幾戶人家。
顧非墨跳下馬來,然後將雲曦從馬上抱下來。
迎面走來一個五六十歲牽著牛的老漢。
顧非墨遞去一角銀子,“你知道鐵手李家住哪兒嗎?”
那老漢一臉訝然,說道,“他都失蹤了快五年多了,你們還找他?”
“失蹤了?”顧非墨眼神一縮,又問道,“那麼他家在哪兒?”
老漢往自己身後一指,“一棵老槐樹邊上,房子快塌完的那間便是。”
老漢說完,牽著牛走了。
雲曦這時說道,“那便是線索斷掉了,他都失蹤了咱們還找什麼?”
顧非墨說道,“先看看再說。他在城裡打鐵打了二十多年,卻為接了一筆大樁生意後就洗手不幹,這事兒有點兒蹊蹺,生意人,哪裡會因為一樁生意就洗手不幹?”
雲曦點了點頭,“是有點兒奇怪。”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那間倒塌了大半屋頂的房舍面前。
顧非墨將雲曦護在身後,他抽出了身上的配劍說道,“跟在我身後,別亂跑,當心屋子裡藏有野狗。”
說完,他拽緊她的手。
雲曦死勁往懷裡抽,扯了扯唇,嗤笑一聲,“我連人都敢殺,還怕野狗?”
顧非墨這時想起她半夜三更跑到兵司庫放火的事來,轉過身來微微笑道,“那你怕不怕我?”
身子向前俯身看向她的臉。
雲曦臉色一冷,咬牙說道,“你敢欺負我試試。”
櫻桃色唇瓣微微一撇,眼底殺氣騰騰。
顧非墨唇角一扯,嗤了一聲,直起身來說道,“無趣!”然後,依舊拉著她的手不放走在前面。
雲曦無奈,只得由著他拉著手。
屋子塌得不成形。
“小心,別亂碰東西,當心倒下來砸到你了。”顧非墨說道。
“知道了,你也當心。”
顧非墨回頭看向她,眉眼裡均是笑意,然後又拉著她繼續向前走。
顧非墨用長劍不時地挑著雲曦頭頂上的蜘蛛網,或者踢開擋在腳邊上的斷木頭殘瓦片。
忽然,他眼睛微微一眯,停了腳步。
“怎麼啦?你發現什麼了?”雲曦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方屋樑上看去。
她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隻——
已成白骨的手。
幾根手指露在房樑上的一個小閣間的洞口,洞口處有一塊破舊不堪的布簾子擋著。
“難道是那個打鐵匠?他死了五年多,可村民們不知道,以為他是失蹤了?”
顧非墨說道,“站著別動,我上去看看。”
他腳尖點地,身子輕輕的躍上了房梁,然後揮劍將那塊擋著閣間的布給扯了下來。
果然,小閣樓裡是一具人體白骨。‘
雲曦抖出袖中的銀鏈子往房樑上一繞,身子也落在房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