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心中終於長出一口氣,這人還知道累啊,總算消停了。但沒一會兒,她的屋中響起了衣袂的聲音。
聲音輕且快,顯然是高手。能躲過謝府的護衛與暗衛,她不奇怪,因為那些人連青衣青裳都發現不了。
但這人的出現居然躲過了青衣。要知道青衣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心細如髮。
還有這人的呼吸聲,她竟然聽不見?!那麼又在段奕之上!雲曦心頭不由得大驚。
她情急之下就要喚起青衣,但還沒等她張口,一根細繩將床上的她捲起拖離床榻,然後那人又捲起衣架的披風將她兜頭罩往。
雖然那人換了身衣衫,今晚穿的是一身斗篷,但云曦還是一眼看出,屋中的闖入者便是前晚上騙她爬了一晚上山的斗笠人。
斗笠人不等她張口呼喚,袖風一閃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收緊長繩將她捲起拖出了曦園,接著,幾個起落間,出了謝府。
那人將雲曦扔在地上,隨後解了她的穴。
雲曦立刻從地上跳起來,眉尖微擰,怒道,“你是誰?你究竟想幹什麼?”
“丫頭,人小,脾氣居然不小。”那人輕笑一聲,語氣中聽不出惡意,但又不是她認識的人。“你難道沒注意到你的耳朵比一般的人要聽得遠,感知也比一般人的強?”
雲曦微怔,她如何會不知?她重生醒來後就發現這身體的耳朵能聽到百丈來遠的腳步聲,能聽到幾十丈遠的低語,能聽到十丈內的呼吸聲。
如果是武功高的人出現,哪怕沒有聲音,她也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而這個人這樣的問她,難道是認識謝雲曦的?
“那又怎樣?”雲曦問。
“所以,我帶你出來,是挖掘你身體的潛能,你難道一輩子做個軟弱無能的人?走到哪兒都要有幾個侍女做你的保鏢?否則寸步難行?”男子聲音輕緩,溫和說道。
“挖掘,怎麼挖掘?”雲曦此時也好奇了幾分,端木雅可是一個武痴,她不會武,但懂很多武學典籍,也常在年幼的她的面前說起一些武學知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潛能,這便要靠一個伯樂來開發這千里馬的身體,達到最高的境界。
她的身體最強的地方便是耳朵。
“不難,你每天跑上二十里路就好。連跑一百天。我再教你後面的。”
雲曦吸了一口涼氣,二十里?她走二里路都不想走!但,她今天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累得半死,難不成昨晚上就走了二十里路?“我昨天晚上也走了二十里路?”
“當然,一天不能少,一里路不能少,颳風下雨都不可以停!”
“不要!”雲曦怒道。“你是什麼人都不告訴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不行!”斗笠男子不再理會雲曦,將手中的繩子收緊,拉著她就朝昨晚的那個地方躍去。
雲曦不跑便會被他拖死,只好一邊發著牢騷,一邊跟著跑。
很快的,她被斗笠人拖到昨天到過的山腳下。她仰頭望去,前方十來丈高的地方,依舊是掛著一幅昨天她看到的尹山梅嶺圖。
“爬上來,東西便是你的。”那人施施然說道。
雲曦暗暗扯了一下唇角,這人完全將她當成一頭驢,前面吊著一根胡蘿蔔,任你轉上一天都咬不到。
“不要,抱歉,我現在對這幅畫不感興趣了。”
哪知斗笠人又將她拖到山頂上,解開她身上的繩子說道,“自己爬下去。”
雲曦欲哭無淚,她招誰惹誰了,這麼虐待她?“我不需要什麼潛能!麻煩你將我放下去,我還會跟你做個朋友。”
“不行!”聲音溫和暖心,說的話語卻讓人抓狂。
又是一晚上的爬山加跑步。雲曦醒來後,照舊是在床上,要不是腿有千斤重,她真懷疑她是每晚在做夢。
很快就到了年底,雲曦除了每天晚上被人虐待著跑步加爬山外,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東園安氏一連幾次被老夫人訓斥著,府裡的風向就明顯的朝夏玉言這邊倒了。
但她依舊不溫不火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平靜過日。
只是偶爾的出一趟府,沒有目標的在街上轉悠一番。
年關將至,醉仙樓的帳本上的數字一天比一天大。她忽然想起好久沒有去吉慶藥房了,吉慶藥房被前世的父親設定為專門救死扶傷的施捨之地,不以營利為主。
但長期往外送藥還免費醫治貧苦民眾,難免會出現銀錢短缺。雲曦從醉仙樓的盈利中,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