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效。這麼心急火燎的換大夫換藥方,不止看不好病,倒把身子給弄壞了呢。姑太太是有年歲的人了,經的事兒該比我這小輩多些。自然懂這些道理。”
唐姑媽碰了這軟釘子,倒也不惱,也不理她,只自顧說道:“嫂子這病拖著不好,眼瞅著哥哥就要進門了,可要怎麼好呢?”傅月明含笑問道:“姑媽怎麼知道老爺要回來了?我還沒人打發人去報與姑媽呢,姑媽的訊息倒且是靈通。”
唐姑媽不理這話,又同陳杏娘拉長扯短,說個沒完。陳杏娘頗是不耐,傅月明冷冷說道:“太太病著,正該好好休息,姑媽倒沒完的扯這些閒話。一會兒太太又不好起來,待老爺進來,可要怎麼說?”唐姑媽聽見這話,雖是老臉皮厚,終有些撐不住,惱將起來,說道:“我同你母親說話,你一個孩子家家,有你什麼說處?在旁插嘴插舌的,當真是不懂事!”
她這一言才畢,還不待傅月明答話,陳杏娘便張口說道:“她是我姑娘,這兒若沒她的說處,難道就有你一個外姓人的說處了?這話真忒可笑了!”唐姑媽被這當頭呵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角不住抽搐,那顏色當真是好看。
正當此時,冬梅進來報道:“宋大夫來了,正在前頭大堂上。”傅月明便要起身出去,冬梅又道:“表少爺陪著了,問是不是就請進來?”
傅月明微微一怔,唐姑媽便向陳杏娘笑道:“恰好我帶了睿兒過來,若不然這家中沒有男子,遇上這外客就不好待了。”陳杏娘聽了這話,沒有言語。傅月明便說道:“既是這等,就請宋大夫進來罷。”說畢,因母親衣衫不整,不便見人,便放了帳子下來。
少頃,那宋大夫進來,與陳杏娘看過脈,就點頭說道:“太太是著了氣,這肝氣病略有發作的跡象了。還不妨事,老夫的丸藥,老夫人繼續吃著就是。老夫再添一劑寧神湯上來,老夫人夜間睡前喝下便可。”
房裡三人聽了,皆沒什麼言語。傅月明想了一回,便望著宋大夫笑道:“大夫,我家老爺就回來了。太太這病,總也不好,老爺回來必要問的。大夫在這裡略等等,待老爺回來,我們也好說的。”那宋大夫沉吟道:“也罷,左右今日也並無什麼事,老夫便在這裡等著罷。”
傅月明便叫人請了宋大夫到外堂上,好茶相待。她仍在屋裡伴著陳杏娘,那唐姑媽只坐著不肯走,三人也沒什麼話說。
好容易又捱了半日,便有小廝飛跑進來回報道:“老爺進門了。”
傅月明聽了,正欲起身,想了想,還是坐了回去。唐姑媽卻不打話,徑自起來,快步向外去了。
陳杏娘便嗔怪道:“你爹回來了,你也不說到門上去迎迎!叫你姑媽過去,見了老爺,還不知編排出些什麼話呢!”傅月明淺淺一笑,說道:“憑她去說好了,不妨事,母親只管放心。”陳杏娘見她如此拿大,心裡雖是不悅,倒也不再多言。
須臾,傅沐槐便走進房來,進門便說道:“我在路上時,就聽說娘子病了,我焦急的了不得,只要趕回來。卻恨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路上泥濘難行,拖到今日。”說著,一眼望到陳杏娘臥於床榻,髮髻不整,臉龐憔悴,額上還貼著兩塊膏藥,連忙搶步上前,急切問道:“可是怎麼樣?”
傅月明在旁侍立,垂淚說道:“父親走的這些日子裡,家裡橫七豎八出了許多事情。都是些荒唐可笑又可氣至極的事情,母親日日焦得吃不下飯去。我每每勸著,母親只是不聽,不住對女兒說起,父親遠行將這傅家託付於她,如今出了這些事情,倒怎麼再見父親的面呢?這連氣帶愁的,前幾日夜裡,母親就發起病來,渾身上下連成一塊的躥著疼,鬧了足足一夜。隔日早上,才把大夫請來,說是肝氣病——就是給氣出來的毛病。連吃了幾天的藥,好容易好些了,誰知昨兒夜裡母親又發起病來了!女兒當真是焦急不已,不知該怎樣是好,只好著急忙慌的再請大夫。也可算是把父親給盼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這家中要到什麼地步!”說著,便望著傅沐槐淚眼汪汪,低聲啜泣起來。
☆、第八十四章 母子籌謀
傅沐槐聽了女兒的言語,心中氣恨交加,又見娘子一臉病容,萎頓於床,又心疼不已,就在床畔坐了,握著她的手,關切問道:“到底是怎麼著?月兒說這病竟是氣出來的?無過是有人上門來訛詐咱們罷了,我已寫信告與你實情,叫你不必往心裡去,一應事情等我回來再做打算。你怎麼還生這些閒氣,作踐起身子來?”
陳杏娘原本只是依著傅月明的言語裝病,然而一見到丈夫,又見女兒在旁哭泣,想起這幾日的事情,心裡不禁一陣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