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是打心底的而來,至於為何如此,在場大抵沒有人不明白。
“不是兒臣妄言,那刺客就該剝皮抽筋挖骨,真是膽大包了天,竟然敢來皇宮行刺!父皇,您把那人交給兒臣來懲治,兒臣定讓他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魯王不改本性,說得血淋淋的。
換做以往,弘景帝要麼訓斥,要麼置之不理,可今日卻是面上帶笑,頗有幾分無奈地搖了搖頭:“行了,什麼事都讓你這麼一說,都是讓人不忍耳聞。”
“兒臣也是擔憂父皇。”魯王似是沒看出來這其中的差別,嘴裡不忿咕噥。
李德全笑眯眯地插了一句:“魯王殿下至孝。”
弘景帝緘默不語,端起茶來啜了一口。
魯王笑嘻嘻的,“李內侍真是慧眼如炬,這誇本王受下了。”
弘景帝被氣笑了,擱下茶盞,十分不耐地揮揮手:“行了行了,別在這裡跟李德全耍嘴皮子。”又對晉王幾個道:“想必昨晚你們也沒歇好,今早又急慌慌而來,都回去歇著。”
魯王還想說什麼,李德全已經上前一步,將他往外面送:“魯王殿下,陛下這是心疼您和幾位殿下呢。”
安王等人也只能跟著都出去了。
等人都走後,趙祚依舊還跪在那裡。
弘景帝低頭看著他,眼中帶著慈愛:“你也回去歇著吧,想必昨晚一夜沒睡著,真是難為你這孩子了。”
趙祚想說什麼,這時剛把魯王等人送出門的李德全,上前來扶他:“殿下快起吧,陛下這是心疼您呢。”
替弘景帝把人都心疼走了的李德全,站在門邊吐出口氣,才又回到弘景帝身邊。
“那如嬪……”
“回陛下的話,如嬪娘娘昨夜鬧急病,今兒一早就走了。”
弘景帝點點頭。
瑤娘早就準備好了,坐在窗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晉王盼了回來。可還來不及多說一句,晉王就告訴她要出宮。
她頓時忘了自己想問的事,出宮好,出宮好啊,她以後再也不想來這皇宮裡了。
瑤娘這邊當下就能走,王妃和徐側妃柳側妃那裡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這三人昨晚一夜未眠,連衣裳都沒脫,昨日清晨就穿在身上的冠服,還是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
晉王帶著幾人一路穿過御花園,到了玄武門,晉王府的車已經等在那處。一路坐車回到府裡,晉王交代了瑤娘幾句,便匆匆去了書房。
書房中,劉大先生等人早就候著了。
晉王在書案後坐下,讓福成將昨日之事說了一遍,他則是靜心思索捋順腦子裡的思路。
雖是披著晨露等了一個多時辰,進去了一句話沒說,就被人攆了出來。可去的這一趟卻並不是沒用,至少讓晉王看出了不少意思。
“你們怎麼看?”
顯然劉大先生邊聽就邊在思考,當即答道:“讓屬下來看,最後這一招無疑是畫蛇添足,不像似永王的手筆。”
李茂天插言:“也許他是被咱們坑了一把,氣中生惱走錯了棋?”
“啷個我看是不像活,倒是像有人渾水摸魚,不會是魯王那個瓜娃子發痴,所以走了一步昏招。”
“屬下傾向是皇太孫。”
劉大先生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東宮接二連三出事,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大廈將傾之勢已明,這種時候再對聖上下毒,無疑是自毀長城。畢竟太子現在還沒被廢,聖上真是駕崩了,即位的就是太子。於其他人來說,等於多年努力全做無用功,沒人會傻的這麼幹。可這件事對於東宮而言,卻是截然相反的局面。
“聖上一直看中太孫,太子被壓,早已是頗多怨懟。太子和太子妃私德有差,對太孫確實很有影響,但別忘了外在的影響,同樣干擾著人內在的心思。而聖上生為一國之君之餘,他還是一個祖父。太孫是他從小看長大的,人人都說聖上偏愛太孫,與其說是偏愛,不如說太孫是聖上親手培養出的繼承人,合乎他的所有期望。
“聖上對太子及太子妃有多少失望,就對太孫有多心疼,這無疑是在一個近乎完美的東西上潑了一層髒汙。可凡事講究適當,過猶則不及,若說之前還可歸咎於太子夫婦私德有差,但再加上下毒一事,無疑是在表明有人刻意針對東宮一脈,有人想刻意毀了太孫。這個時候,聖上會如何想?”
劉大先生留下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弘景帝對太孫的舐犢之情必然會上升到一